真是疯了。
“这女人留不得。”
曹允颔首,“确实留不得,但凭着奴才和几位大人还奈何不了她,得等太子殿下回来才能议出个章程。”
柳凝歌
望着重重宫殿,眯起了眼,“皇上近日来夜夜宣皇贵妃侍寝么?”
“是,每一夜都如此,太医们多次劝诫,但并无任何作用,皇上一意孤行,再这样下去,龙体就该……唉。”
早就是一具残破的身躯了,废不废能有多大差别。
柳凝歌腹诽了几句,说话间已到了太医院内。
她找出金疮药和干净的绷带,帮曹允仔细处理好伤口,“公公以后在御前当值须得更小心些。”
“多谢太子妃提点,奴才定当谨记在心。”
“嗯,公公先回去歇着吧。”
“奴才告退。”
曹允走后,柳凝歌才发现太医院里的太医都表情怪异的盯着自己。
“怎么都站的那么远,本宫会吃了你们么?”
太医们从前与她亦师亦友,时常坐在一起探讨医术,天南地北的胡扯瞎聊,此刻再相见,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“太子妃,我们……”
“温太医的事与你们没有任何干系,各位无需自责。”
‘温太医’这个名字早已成了太医院里的忌讳,任何人都不敢提起,可这群太医们嘴上不说,心里却存了一道难以愈合的沉疴。
那人是北邙奸细,却也是与他
们朝夕相处的恩师,现在阴阳相隔,连祭奠都被世人不允,这种滋味,难过二字根本不足以形容。
“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在本宫心中,太医院院首与北邙奸细并非同一个人,你们想要焚纸上香祭奠也好,找僧人超度也罢,本宫都不会管,一切随心就好。”
太医们听的眼眶泛红,有几个甚至无声流出了眼泪。
“太子妃,谢谢您。”
“用不着说谢,没了他,我们依旧可以探讨医术,就和从前一样。”柳凝歌淡淡一笑,“对了,现在的院首是谁,选出人选了么?”
“没有,如今太医院里剩下的都是些资历尚浅之人,没谁担得起院首的位置。”
柳凝歌:“总这样空悬着也不是个事,等年底吧,本宫会亲自挑出一个人担任院首。”
“是,下官们都听太子妃的。”
众人叙了会旧,柳凝歌没有久留,起身出了皇宫。
回太子府的路上,白珂问道:“主子,您觉着皇上还能撑过这个冬天么?”
“不知。”以他的身体状况,熬过秋天都成问题。
她得抓紧时间布局了,在禹寒稳坐皇位之前,必须把皇贵妃和各地的战乱都解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