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年来,也确实需要向他老人家报说一下。”郭源稚停顿了一下。
他又看着杨纤施说道:“智德,灵远已经不在了,我和你伯母的使命也就没有了。昨天我想了一夜。南诏源肯定是回不去了。我俩都已年过半百了,我想和你伯母故地重游一下,方才我征求了一下你伯母的意见,也想去千佛寺拜会一下元恒方丈,然后回秦安村,终老了。”郭源稚坚定的目光注视着杨纤施,颌首微笑。
“伯父、伯母,既然这样,那咱们正好可以一起同行。”
“智德,你和苏南溪先走,早点向元恒方丈报告一下智清的动向,也好让方丈早点做准备。我和你伯母年纪已大,行动起来迟缓。此次北上,有许多地方还想故地重游,顺便拜访一下老朋友,我看还是不要一起同行了。”
苏南溪刚开始听见要和二位老人一起回北方,正想着这一路上,恐怕没有多少时间和智德在一起单独说话相处了,又听到郭源稚说道分开行动,心里十分高兴。
自从和智德从罗婉儿的悦己客栈一起走来。苏南溪逐渐对智德产生了依赖,仿佛智德是她苏南溪个人的宝贝,谁也不能从她手中夺走,哪怕是分一些智德的时间也不行。
苏南溪接着郭源稚的话说道:“郭伯父,那我和智德就先走一步,咱们在千佛寺见。”
郭源稚看着苏南溪一身男装的打扮,但依旧掩饰不住她美丽的面庞和白皙的肤色。
郭源稚不禁暗自想道。这世间,男女之间的情,真是一个难解的问题,是因为有爱,还是由于像他和纤施一样,因为有危急的事情和使命而走到一起。
郭源稚想,他一个宦官,能够和……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了一眼杨纤施。
而现在,在他和纤施眼前,是一个和尚和一个美丽的民间女子。
此刻一直没有说话的杨纤施说道:“南溪,你们一路要小心啊,早点到千佛寺,好把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告知方丈。我和你郭伯父就不用太赶路了,走到哪里算哪里了。”
杨纤施说话的声音中,充满了悲哀和沧桑。她此刻心里面想的是,上次逃跑的路上历经千辛万苦,九死一生才回到家乡找到李机,如今,昭宗之子已亡,她已年近花甲。
在回乡的路上,她也许就会在不知哪个地方死去。
四人在李机等六人的坟墓前,诉说一番,各自道别。
智德和苏南溪骑上马,大喝一声:“驾。”两匹马如脱弦的箭一般飞快的向北方跑去。
郭源稚和杨纤施在李机墓前呆立着,久久不愿离去,杨纤施不停地在几座坟堆前徘徊,不停地擦拭着脸上滚落的泪珠……
二人又在当地住了一晚,第二天晨,早雾还未褪去,郭、杨二人骑上马决绝地离去。
只留下晨雾,不停地还在抚摸着坟堆上的新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