旨递给一旁的陶太傅,陶城狐疑接过,翻看来看,许久,叹气道“这确是陛下字迹。” 另有几位朝臣看过,亦肯定这事陛下字迹,这圣旨上确实写着册封三殿下陆开为太子,只是他们确是看不懂,淮王殿下嫡长,如今跳过他去,委实于理不合,是以一时间无人开口,张国公顿时急了,道“自古以嫡长子继承家业,陛下怕是病糊涂了,被人哄骗了去!” “张国公,慎言!”殿中的吵闹,陆仁听得一清二楚,他站起来,深紫色的朝服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,丰神俊朗,他扫过殿中众人,冷声道“若真是父皇遗诏,本王自不敢违令,只自古便是托孤亦有多为忠臣见证,如今遗诏只过中书一手,难免有伪造之嫌。”说着,又道“况你口中的之人是否为父皇血脉亦不可知,岂能因一纸就定乾坤。” 王通淡声道“淮王既不信,臣这就恭请殿下入内!”话音落,便见殿外几名身着甲胄的将士,护着一少年入内,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,相貌俊秀,见殿中人多,隐隐露出些怯意,下意识往王通那一侧靠近。 众人莫不惊讶,实是因为那少年长相与前太子陆文太过相似,亦有陆政之五六分相貌,若单从外貌来看,倒是比殿中淮王殿下更像陛下的儿子。 陆仁见状,并不惊奇,他不言,只听张皇后道“难为王中书能寻到如此相像之人,只是陛下确无遗落在外的孩子,恐都是误会。” 张国公方才急了,这一见淮王与皇后说话,忽然就想明白了,陛下虽不在,但皇后仍在,她不认,旁人纵是想强迫亦难矣,况她有亲子淮王,如今纵是这少年真是陛下血脉,只要她不认,他终究没名没分,旁人亦不会承认。 陶城亦不太懂陛下这一招是为何,但如今皇后不认,陛下已薨逝,纵是有圣旨,只有咬死他是伪造的,淮王亦是名正言顺,况这少年年岁不大,眉眼稚气,如何能压住人,若真让他继位,多半亦是沦为傀儡,淮王虽性子天真些,但到底有自己的主见,且自太子走后,他确实比往日沉稳不少,况有皇后在后,亦有山城老臣支持,如何看亦比这少年登位要更为可靠,思及此他道“三殿下身份存疑,理应遵循古训,立嫡长子为嗣!” 王通早料到会有如此情况,他依旧不慌不忙,高声道“太傅之言所言甚是,但淮王殿下与张家谋害太子殿下,如此不仁不义之人,如何能继承皇位!” 此言一出,众人大惊失色,张国公怒道“王通狗贼,你莫要血口喷人,太子殿下乃是被江原毒杀,与我等何干!” 王通道“我即是敢说,自然有证据!”他说着,拍了拍手,一人被压上殿来,众人不解,他猛地抬起那人下巴,烛光照下,那人赫然是死去已久的江少监,张国公浑身一颤,腿下一软,差点摔倒,还是陆仁在身后扶了他一把,才勉强没摔倒。 王通道“江少监如今你尽可说出真相,诸位大人自会替你主持公道。” 江原沉默了会,哑着嗓子,看向陶城道“太傅,我是被冤枉的,当日我送去淮王府的礼中,根本没有糕饼,那日我刚从淮王府出来,半路就被人掳走,我侥幸逃跑,待回城时,就听说了太子已死的消息,张家为替淮王掩盖事实,伪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,我恐被杀人灭口,一直不敢现身,直到王中书意外寻到我,将我带回庄子隐匿,才逃过一劫。” 陶太傅未料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机,但他确是仍旧不信陆文之死是陆仁所为,他道“江少监,既如你所说,淮王殿下毒害太子,但他亦中毒病危,若非侥幸,恐早已不在人世。” 江原冷笑道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这么简单的道理,太傅怎么不懂?”他说着,停了下,又道“淮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