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,果真气度不凡,倒不知朝廷派少监来,所为何事?” 江絮道“周太爷谬赞,今日来此,乃是奉王中书之令,正有件事,要叨扰周太爷。” 她说着,看了眼主位上的老人,他微眯着眼,似有些疲惫,但江絮深知这不过是只假寐的老狼,她继续道“周太爷也知,如今关中对我西齐虎视眈眈,王中书为此日夜忧心,若能得周家良马,我西齐军必定如虎添翼,那关中倒无甚可惧,若待他日陛下功成,太爷就是一等功臣。” 周太爷连声应道“即是为了西齐大业,周家自然全力支持,只是不知中书大人需要多少?” 江絮一笑,道“中书之意是暂且先购三千匹,日后若有需要,再行购买。” 周太爷暗啐一声,面露为难道“不敢瞒江少监,今年马匹配种不好,产出比之往年少了,三千匹恐是多了些。” 江絮又道“周太爷莫要谦虚,以周家实力,莫说三千匹,便是五千匹,想必亦是不难。” 周太爷叹气道“唉,少监不知,如今这光景难,往年朝廷与吐蕃经商,那里马种优良又实惠,便是自家马场里缺了些,还能买些回来补充,但如今商道不通,又遇着年岁不好,如今能拿得出手,只有不到一千匹。” 江絮道“周太爷难处,我亦知晓,不过商道一事,中书曾在朝中与众臣商议过,深知这河州商道的重要,言语间,亦有重新开启之意,届时,若想要马种,不过是一趟商的事。” 周太爷闻言一怔,追问“当真?少监可不能诓骗老夫?若真有此事,怎生老夫从未听闻过消息。” 江絮正色道“商道一事,事关重大,我岂敢乱言,此事乃是中书亲口所言,只如今时机未到,中书恐引起误会,不曾对外公布此事。” 周太爷思忖他话中真假,如今周家倒不是真断了与吐蕃的生意,只是私底下进行着,不仅需要多方打点,亦放弃了不少赚钱的买卖,若当真能开商道,区区三千匹马又算得了什么,但不知这江少监之言是否可信。 他知这人原是太子手下,当初西齐政变一事,若无他的证词,王通如何能扳倒淮王,此人与王通关系匪浅,他能知道些事,倒也不是不可能。 思及此,他道“哎,商道能开,自然是利国利民的大事,只是如今远水解不了近渴,如今少监开口要三千匹良种,我这马场中实在没有那么多,还请少监体谅体谅。” 江絮未接他这话,只道“对了,我在城中听闻府上要与淮王结亲,我曾与淮王有旧,还请太爷帮个忙,让我与淮王见上一面。” 周太爷眉心一跳,道“这是哪里来的谣言,淮王不曾来过河州,况老夫何德何能,能与淮王结亲,不知是何人编排。”说着又道“不过是老夫的孙女嫁人,不值当什么。” 江絮道“竟是如此,倒是一场误会。”又道“俗话说,赶得早不如赶得巧,太爷孙女成婚的喜事,到时免不得来讨一杯酒水喝。” 周太爷笑道“她一个小娘子出嫁,怎好劳烦少监前来,况离婚礼还有几日,不好耽误少监要事。” 江絮皱眉,道“不瞒太爷,如今只有两千匹确实少了些,我哪里敢回去跟与中书回来,我这正准备回去写信请示一下中书,恐还要待些时日,倒正能赶上太爷办喜事。” 话至此,周太爷倒是明白了,这个江少监,哪里是为了淮王而来,分明是想以淮王之事来威胁,将这三千匹战马卖给他,若他府上的真是淮王,倒还不惧怕,可如今林敬还在,偏巧来的是这江少监,他参与过高峰一战,说不得认识林敬,到时就不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