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靠在自家别墅的飘窗上,注视着外面灰蒙蒙的天。翻动聊天记录,白歆芮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复过她的信息了。
她承认,她越是接触白歆芮,她越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、保护她。但她似乎没有任何立场。
她只不过是她的制作人,不是她的团队,更不是她的家人,她的确不能过问更多。
她不回复她,就很正常啊。
她于是把那些文字剪切出去,粘贴到了另外的对话框。
【松子:!!!你真的应该注意】
石韵潇的手机骤然弹出这条消息,但他没工夫点开阅读。他的两手端着木盘,上面的玻璃碗盛着应季的水果。他侧身用宽厚的背脊撞开门帘,满饰的干花松果碰撞,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。
红树莓和青提呈现出宝石的通透色泽,芒果被精心切好,果肉表面的透明纤维宣示着它的新鲜。
注意什么?
白歆芮床边,柔软的白色窗纱轻轻卷起。
冉争跪坐在鱼骨木地板上,两手托着那只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灰椋鸟——它被拢在十指之间,无力挣扎。
白歆芮拿着去针头的注射器,一点一点往小鸟嘴里喂食。
她头也不抬,只用侧脸对着门口。洁白柔软的被单把她的脸衬得更娇小月白。她的头发还是他出门前梳好的。她这两天睡睡醒醒,所以常常凌乱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休息好了,她的脸颊、鼻尖和唇角都染着温柔的笑意。
冉争并没有直白地和她对视,他垂着眼睛,睫毛乖顺地伏低。灰椋鸟挣的翅膀抖动剧烈了一些,精心配制的药食喂不进去了,冉争提出让白歆芮摸一摸它。
即便她的手指仔细地在他的指缝中间穿梭,象征性地触了触鸟羽,冉争的耳垂明显沾上薄粉,空气难以避免地黏稠起来。
石韵潇在门口安静地站了几秒钟——也可能是几个世纪,只在放下盘子的时候发出细微的声响。
白歆芮早知道他站在那里,没有多大反应,反而更正面朝着门口的冉争略有些心虚,他一下子弹开半米远。
这个二十五岁的男孩子,刚刚坦白自己是她的多年粉丝。
而粉丝的心应该是最纯洁的。
白歆芮欢快地向石韵潇展示她抱小鸟的动作,它在她怀里乖巧安稳。
但石韵潇一眼看见冉争脚边的纸袋,边缘露出欲盖弥彰的粉色花瓣。
朱丽叶还没到盛花的季节,这一枝应该是故意催开的。
他想把最早的春天送给她。
石韵潇心头蓦地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。
她对待感情太过简单直接,更偏爱简单可操控的那一种。
离婚以后,如果有另外的人出现怎么办?如果那个人的段位更高怎么办?在装乖卖傻之下,她会怎么选?冉争比她还小一岁,而且忠诚痴情,绝不忤逆。
几乎是被什么东西驱使,他双腿不受控制地交叠,走到她和冉争的中间,无视她警告的眼神,一手把她的长发抚到耳后,一手按在她被子里的腰侧。
白歆芮双手攥拳,抵在胸口,不让他贴得更近。
石韵潇永远会顾及她的面子,他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不受控制。
但他的吻天然地卸下一切防备,松软又轻巧。
石韵潇很懂事地避开了镜头,但是并没有刻意挡开冉争。恰恰相反地,他任由白歆芮一半的脸浸在落日余晖中,一半落在他的阴影里,一半是清丽,一半是迷离。
白歆芮呼吸不上,紧紧扭住他半解的衬衣扣子。
“疯子。”
仓皇逃窜的脚步声和皮鞋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