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开始调节气氛:
“石董和慧雯小姐的模样真般配啊。”
“听说还是青梅竹马呐。”
有过来人拿着经验之谈的把握:
“两位的年纪也半大不小了,结婚还要趁早啊。”
凌时樾总算放下心,舒开眼角的皱纹,假意道:
“我还指望她晚些嫁人,能多陪陪我。不过缘分这个事情,早晚都是好的。”
有溜须拍马的马上接住话头:
“老爷子都这么说了,看来是有意了?”
场面上终于重又活络起来。
只有慧雯始终捏着心脏的一角。
明明石韵潇都已经向她走过来了,为什么她的心跳得不正常——是有异于惊喜的振奋。
石韵潇看起来不太对劲。以前他听见有关联姻的事情,总是直白了当地拒绝,不会模棱两可任人猜疑。
这也是她倾慕他的原因——对待不感兴趣的追求者和暗恋者,他总是客气礼貌。身份让他不至于考虑那么多弯弯绕绕,永远直白告知,尊重任何人。
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他果然掠过她,只向凌时樾微微倾身:
“酒就不喝了。抱歉,跟您借一个人。”
——
白歆芮今晚喝了太多的酒。被他牵住手腕带离宴席时,头还是晕的。
挂在墙上的装饰画,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瞪着眼睛,好像下一秒就要从画里飞出来。
她又晕又累,抱怨:
“这条走廊也太长了。”
他们在幽深错综的城堡建筑里穿梭,路过的礼仪生全都低头鞠躬不敢抬眼看。
今晚发生的一切都会成为秘密。
凌时樾已经下达命令。
就算他没有下达,那些左右逢源的权贵们也没有人真的会愚蠢到曝光他。更不用说品酒宴上数百名礼仪生和管家保洁。
在绝对的身份面前,其他人的地位都卑微地近似——没有人会跟自己的前途未来过不去。
他是珺晟未来的一把手,是名利场里最了不起的那个“名”和“利”。多少人翘首以盼四处牵线搭桥也要把人情送到他座下。
没人敢八卦他的私德,即便他空降宴席并且捞走的这位女明星,是他分手的前妻。
城堡露台高高在上,睥睨整座恢宏的建筑。四下静谧无人,只有葡萄成熟的芬芳从他们视野不远处悠悠飘来。
白天在那里嬉笑乘凉的女眷们已经没了踪影。白歆芮倚在外圈凹凸形的短墙上,让晚风吹散一些胸腔里上升的热气。
如果没有离婚的话,兴许未来的某一天,她也会像其她贵妇小姐们一样,陪同丈夫避暑度假。但那又有什么意思呢。这样的名媛聚会她参加过数次,即便她是自己一路辛苦打拼,也算站稳脚跟,在外人粉丝眼里励志极了,但上流圈子讲究得天独厚,天生的尊贵远比后来的气运高级得多。
她从来不属于这里。所以就算真有那么一天,她不会比现在的状态更自在。
她虽然有克制少喝酒,但是路易王妃香槟的果香太清甜诱人,她忍不住贪杯。
她额角柔软的头发在凉风中散开,仰脸对着星辉高高举起酒杯,醉态迷离的眼睛每眨动一下,就为星空增色一分。她的双颊和鼻尖,还有手肘的细嫩肌肤都染上好看的糖粉色:
“我才不是借酒消愁呐。你那个青梅竹马段位太低,激不到我。”
石韵潇上前半步,忍不住解释:
“只是家长有故交,我没有和她一起长大。事实上,上一次见面,她还是个上幼儿园的小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