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璟也是我的好朋友,你都没问。”她仰着小脸,忽然踮起脚,凑近,轻声问,“段邃,你是吃叙言的醋了吗?”
段邃没作声。
陆斯陶踮脚站不稳,揪他袖扣的手直接抓住他的手臂支撑,她看着他,忽然又问:“你想不想去一个独一无二的新赛道?”
吐字的气息轻拍在他下颚,手腕上的抓力微微紧,段邃轻咽了下喉头。
这时,云焦开了车回来,停在两人面前。
他低声说:“外面凉,先上车。”
陆斯陶放下脚,轻轻“嗯”一声,没事人一样径直上了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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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陆家,尤永拉段邃一起吃消夜,很反常地东拉西扯跟他聊了一通。
大意是大小姐太年轻,不懂事,想法简单,但他们有经历有阅历,不能也什么都不想。
今天,云焦和徐铎去开车,他可没去,他可是亲眼看见段邃和大小姐钻到一把伞下,挨得老近在说悄悄话。
他总觉得不对劲,所以就想着和段邃说几句。
段邃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想提醒自己:差距太大的两个人不会有好结果,让他别头脑发热。
尤永这个人,虽然憨厚,但头脑并不简单,心思细,也是真热心肠,一片赤诚。段邃没多说什么。
回去洗完澡,段邃去落地窗外的小内庭院站了站。
她房间的窗内没有灯光,应该已经睡了。
墙根处易拉罐里的不知名植物已经长出快一指长了,叶子小小的,边缘呈锯齿形。
段邃靠在墙边,点了根烟。
没抽,只让它燃着。
修长的手指间,青灰烟雾弥漫开,他始终微抬着头,望着那半扇已无亮光的窗,目光晦暗不明。
烟燃了大半时,手机响了一声。
他拿起看一眼,是陆斯陶。
陆斯陶:「段邃,你睡了吗?」
他掐了烟,抬眸再看一眼没有灯光的窗户,回:「没。」
两秒后,她打来了语音。
段邃按下接听。
“段邃。”她声音很轻,带着点鼻音,从听筒里传来,像贴在他耳边喊他的名字。
段邃应声:“嗯。”
“我刚睡着就做了个噩梦,吓醒之后睡不着了。”陆斯陶轻声说,“你可以陪我说说话吗?”
“嗯。”
三秒后,陆斯陶眨眨眼:“……你说话呀。”
段邃:“……”
他顿了顿:“做了什么梦?”
“噩梦啊,不想说这个。”陆斯陶嘟哝,“你会不会聊天啊?”
听筒里传来一声很轻的气音,像是笑。
陆斯陶问:“凶你你笑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段邃回。
他垂眸看一眼易拉罐,低声说:“盲盒种子,发芽了。”
“真的吗?”她有了兴趣,“种出了什么?”
“还不知道,还只是一棵幼苗。”
“我想看看。”
“拍给你?”
“好!”
段邃把语音窗口缩小,拍了张照片发过去。
陆斯陶点开大图,是俯拍,只能看见顶端两片嫩叶,她放大又缩小,嘀咕:“我好像认不出来……”
“等它长大了我再看。”她顿了顿,“我过去看。”
“好。”段邃抬头望着那半扇窗,低声答应。
“那你别把它养死了。”陆斯陶叮嘱。
他应下:“好。”
“明天是周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