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。
林深。
他的话,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?
应该不是吧。
究竟是看不惯曾经作为同学的自己受辱,还是想短暂地安慰她,帮她找回一点脸面?
宁玉想不明白。
除了同学关系,他们没有任何别的交集。
不论是别人口中,还是各方面现实条件的叠加,他和她都恍若云泥之别。
所以到底为什么……要帮她?
场面一片哗然。
如果说谷渊豪的发言是在水中投入了一颗小石子,引起了一些水面波纹。
那林深的发言,则是另外扔了一颗自带螺旋桨的大石头进入水底,把整片水域搅得不得安宁。
“靠,我这辈子做梦都不敢梦到这个场景,林深居然主动上去帮宁玉解围,还宣布了这么爆炸性的消息!”
“就凭安行生物现在的情况,林深得自己帮他们堵资金窟窿啊,疯了吧?”
“啊啊啊,林深为什么会喜欢她啊,谁不知道宁玉上初中才从乡下地方接回来的啊,名声这么差啊!”
“我只想知道他今天这么干,家里人知道吗……”
“所以谷渊豪的话,是为了给林深铺路啊?不得不说,看起来确实挺郎才女貌的。”
宁继愣了好一会,碰了下宁玉的手:“他是怎么回事?”
宁玉摇头。
宁厉想去问几句,被宁海伟按在了座位上:“事情还没完,别急。”
听着众人的讨论沉吟片刻,林深发问:“今天有媒体在场吧?”
人群里有人举起手来:“在场!我就是记者。”
“好。”林深看着他。
“利鸿小少爷寿宴夺爱,谷源父子颜面尽失。”他的语速不疾不徐,声音胜似玉石碰撞,“就这么写吧。”
往事在脑中放映,宁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。
那时她的想法应该是——
原来太阳底下,有新鲜事。
宁玉想要往后回忆,却被宁厉中断。
宁厉迟迟听不见回答,催促道:“听见没?你必须要去给我长脸,而且你一定要带上林深一起去!”
宁玉回了神,继续通电话。
她一字一句说:“我不会放弃工作。”
她不关心谷源的订婚宴。
她只在乎梦想。
心脏跳得太快,产生了微微的恶心感,连带头脑都出现了奇异的感觉。
这是她头一回在言语上反驳宁厉。
宁厉怒了:“翅膀硬了是吧?你该不会以为和林深结了婚,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吧?要不是我把你从乡下地方接了回来,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过苦日子呢!”
“你给我赶紧辞职。订婚宴上,也别让我看见你在那丢人!”
到底是谁丢人了?
公司的危机还不是因为他自己轻信别人?
宁玉举着手机一动不动,面无表情听着宁厉的指责谩骂。
最近过得太安逸,她竟忘了自己的处境。
她本来,该生活在如此煎熬的环境里啊……
凭什么……凭什么她被接到涌江市起,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了?
本来以她的性格,就是不愿意联姻的。
若不是担忧爷爷,她早就在公司命悬一线的时候离开了。
宁玉虚握着手机,没有使多大力气。
麻木听着所谓父亲的教导时,余光中猛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,刹那后,宁玉眸中只余下残影。
有人抢过了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