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上门后,她喃喃道,这都些什么事儿啊。
依她看,易遥大概是快爱上林桑了,只是他自己不懂而已。她颇有些同情地看向林桑那扇紧闭的房门,林桑上辈子肯定是造孽了,这辈子才被她表哥看上。
被好人爱上,也许会幸福一生。
被疯子爱上,只有非死即伤。
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 —
林桑也确实命大,昏迷了两三天后,又醒过来了。
那晚的抢救手术做了八个多小时,中途她还去私人医院里调了一趟血袋,一群大夫出来的时候都快虚脱了,刘大夫不住地擦着头上的汗,他说,“小白啊,你转告易遥,让他把脑子放在该放的地方,以后做点儿人事儿吧,人不是拿来这么糟蹋的,大夫也不是拿来这么用的。看看里面那姑娘,右胳膊都快被子弹打成筛子了,他还去割人家手筋,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?她这回命是保住了,以后还不知道要留什么后遗症,让他给自己积点儿德吧!”
说完就气哼哼地走了。
白芷从门缝里看了眼被石膏和纱布裹成粽子似的林桑,沉沉叹口气。她手筋和一只脚的脚筋被割断了,脚筋割得浅一点,还能接上,可两只手的手筋被割的太深了,可能以后她的两只手就只是个摆设了。林桑醒的时候,她始终犹豫着没敢说,怕她受不了刺激。
但中午她去送午饭的时候,林桑主动问起这件事,见白芷神情踌躇,她心里也有了底,“你放心说吧,我不会寻死觅活的。”
白芷把大夫说的转述给她,缓了缓才接着说,“大夫说你左右手以后很可能都恢复不了了。”
她打量着林桑,很担心她会受不了,一个好好的的人,你忽然跟她说她两只手都废了,谁都会受不了。
但林桑很平静,她只是点点头,然后说了声饿了。
白芷站在原地,觉得她平静的有点儿吓人,不禁怀疑着林桑是不是要寻短见。
林桑笑了笑,“你不用多想,我没有自杀的想法,我真饿了,喂我吃饭吧。”她从小吃的苦多,见过的苦命人也多,所以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山崩地裂的大事,那些比她更苦的人也从没自怨自艾啊。
况且对于已经发生的事,实在没必要浪费不必要的精力。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养伤,然后从这里脱身,然后再找他们一个个地算该算的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