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紧。
林桑呼吸不到空气,脸色渐渐变得紫红,两眼也开始翻白,但她仍旧死咬着易遥的脖子不松口。
剧痛之中,易遥瞥见林桑的脸色,立刻松开手,朝她肩膀用力一推,终于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,与此同时,他感到一阵皮肉撕扯的疼痛。
他闷哼一声,踉跄着后退,直到撞到身后的柜子才稳住身形,他紧攥着柜门的把手,眼前一阵阵发黑,雪白的地板,殷红的血液,剧烈的色彩冲击让他几乎站不住。
易遥一手捂着脖子的伤口,跌跌撞撞地去看林桑的情况,她胸膛快速起伏着,却不肯张开嘴呼吸,而是紧紧咬着那块肉。
模糊的视线里,她看到了又走近的易遥。
她偏过头,吐出嘴里的皮肉,舔去了唇上的血渍,“我的恨,你感受到了吗?哈哈哈……”她声音微弱,笑容却张扬至极。
易遥凝视着她的笑靥,久久移不开目光,这一刻的林桑,宛如暗夜血池中盛开的雪莲,诡谲而妖艳。也许是失血过多,又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,他的心怦然跳动。
“砰!”白芷踹开门,见到里面的惨状,一时怔住无言。
身后的医生拨开她冲进去,匆匆扫视一眼林桑的情况,急急指挥道,“上氧气面罩,准备电击复苏心肺。小何小陈,把易遥抬到隔壁去,让苏医生处理。”
白芷在走廊外道里等着,大约四十分钟,右边房间里的苏医生出来,她摘下口罩,“没什么事了,外颈动脉破裂,不过止血及时,出血已经止住了,不过被咬掉的那块估计要几个月才能长出来。”
“咬掉那块?”
“嗯,他被咬掉一块肉,我去看看刘医生那边的情况,有什么事喊我。”
白芷叹息一声,“辛苦你了,苏医生。”
苏医生点点头,似乎想说什么,但她只是来治病的,其余的也实在不好多说,最后只是摇摇头。
白芷推门进去,见易遥躺在床上,双眼紧闭,似乎是睡着了,他脖颈上缠着纱布,最外端映出些血色。
她在床边坐下,良久,叹息一声,“表哥,如果你恨她,就给她个痛快,折磨别人身体这种事……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些你以往最看不起的手段?”
易遥睁开眼,“你觉得……我恨她?”
白芷瞥一眼他的脸色,想说我觉得你喜欢她,不过你的喜欢也忒扭曲了点儿。
“你不恨她,为什么非要这么折磨她?”白芷又叹气,“你把她的人生都毁了,她会恨你一辈。”
易遥抚摸着脖子的伤口,神色晦暗。听到白芷的话,他忽然轻笑出声,“恨我一辈子?”
如果是那种刻骨铭心,永生不忘的恨,也没什么不好的。
“你笑什么?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?”
白芷见他不说话,有心点破他对林桑的真正感情,让林桑少受点儿苦,可她也不敢多说,今天她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了。况且她深知易遥的性情,一来他最难容忍别人窥探他的心思,二来以他的性格……即使她点破了又有什么用呢?他就是个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