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位找我?”
桐倩附在她耳边,低声道,“是秦主席来了。”
秦深这几年政绩突出,升迁极快,不过三年,已经升任了□□的职位,常能在新闻里看见他的身影——这可真是应了几年前那句话,凌云直上了。
林桑愣了一下,他们三年没见,他今天回来干什么?
他现在位高权重,绝不是回来找她叙旧的。
“他在哪儿?”
“我先请他到顶层的包厢休息了。”
林桑的眼神微微一动,桐倩立刻道,“他一个人来的,也没露脸,没人认出他来,放心。”
“嗯,”她找到林菀叮嘱了几句,林菀对她的离去又笑着抱怨了几句。
林桑又叫桐倩安排人守好顶层,才转身上去。
林桑踏进电梯,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,寂静而狭小的空间里,连日来的疲倦忽然席卷而来,她叹口气,靠在墙上。
侧过头的时候,她在冰凉的金属墙壁里看见了自己的面容。
冷冰冰的,又被墙壁映的有些扭曲。
这样的神色似乎不该出现在这样年轻的一张面孔上。
她怔怔地望墙壁中的自己,直到电梯到了顶层,“叮”的一声响才把她的思绪拉了出来。
她整整衣冠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秦深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,身着一件深黑色卫衣,戴着一只棒球帽,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小的台灯,昏暗的灯光下,他仿佛融入了黑夜里。
听见开门的声音,他才转过身。
林桑站在门口,走廊里的灯光些许照在她身上,她的身影隐没在半明半暗之中。
两人在黑暗中对视一眼。
昏昏的房间里,秦深的面容显得无比柔和,但他的眼神却锐利而富有压迫感。林桑还没有靠近他,却已经感受到了一阵阴郁和冰冷——他变得像他父亲、像易廉,也像应雄。
没有人是不会变的,秦深处在官场里,只会变得比别人更快,这样的变化对他而言是好事,也在林桑的预料之中,但她此刻还是觉得他很陌生。
他不再是当年那个纯粹善良的秦警官,而是一个让人害怕的政客。
林桑移开目光,“怎么不开灯?”
秦深忽然起身走来,覆住了林桑的手,轻声道,“别开灯。”
林桑抽出手,走到窗边去,她笑道,“秦主席大驾光临,今晚这里可是蓬荜生辉。”
秦深站在原地,他深深地凝望了林桑一会儿,才低笑了一声,“你也要和我这么生疏吗?”
林桑看他一眼,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,“多年不见,开个玩笑而已,你现在可是大忙人,怎么忽然回来了?”
“回来办事,”秦深慢慢踱步走过来,也在她身边坐下,“听说你们这里办寿宴,就来拜访一番。”
“那真是不巧了,爷爷近些年不怎么出来见人,清韶有事,刚刚也走了,”林桑顿了顿,笑道,“你回来办事,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?”
“也许会有吧,现在情况还不确定。”他回答的模棱两可,忽而又话锋一转,问起她和林清韶的事,“这么多年了,我以为你和他已经结婚了,起码也会订婚了。”
“这几年事多,况且婚姻又是大事,总不能那么草率。”
“那,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?”
“如果定下来了,一定通知你。”
秦深忽然站起来,他走到窗边,凝望着楼下,“如果他现在和你求婚,你会答应吗?”
“看他的诚意了,”林桑笑了笑,“别总是说我了,你也不小了,准备什么时候成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