遥的感情,可乍然听闻他的死讯,心里还是有些难过,这和爱无关,只是对死亡的怜悯。
林清韶沉默着,他没有想到易遥能为林桑牺牲生命,换了他是绝对做不到的,他有自己的责任和亲人,人世间有很多他放不下的东西。他当然爱林桑,所以可以在她活着的时候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,也可以和她一起赴死,但他不会用自己去换取林桑的生。
此刻他由衷地感谢易遥,感激他救了林桑,让他不用在活着的时候承受失去爱人的痛苦。
案件完结后,林桑将易遥的尸体火化,将他的几件衣裳安置了下葬,立了个衣冠冢,至于他的骨灰——已经被林桑秘密分散着撒到了各地。
对于易遥的死亡,警方按照惯例怀疑过是林桑谋杀了易遥,趁势推给杀手。
因为有些事情确实太过巧合,比如在案发的前三天,林桑申请解除警方对她的保护,所以案发当晚没有警察贴身跟着她,当晚的具体情形也没人清楚;又比如她一向谨慎,除了必要场合很少出席一些宴会,那晚的宴会并不是非去不可,她为什么会出席?保镖又为什么没有贴身保护她?
但她又确实没有任何动机,况且她的证词和现场发现的证据也对得上,警方没有找到证据,案子也只能按照已有的证据结案。
因为这件事,林桑和林清韶的婚期再次推迟,毕竟刚出了这样的事,也不会有结婚的心情。但对林桑而言,她已经捏住了林家的实权,也没有必要和林清韶虚以为蛇下去,两个人的许多观念都不同,将来迟早会翻脸,结了婚再离婚远不止是办两个证那么简单,而是会涉及到许多财产纠纷,尤其是股份,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,精神也不好,她现在不想再多花心思去转移股份。所以趁势推迟婚期是最方便有效的选择。
晚饭的时候,林清韶忽然问道,“林桑,听说你今天又提高了员工工资?”
林桑笑道,“是啊,怎么了?”
林清韶沉吟片刻,“你这几年陆陆续续地提过五六次了,林氏在业内的工资本来已经是最高的了,现在几乎是其他企业的几倍了。”
林菀给林桑夹了一筷子菜,笑道,“咱们公司每年净利润那么高,这点钱不就是毛毛雨嘛,况且我在公司有段时间了,员工们确实也很辛苦,也该给他们涨涨工资。”
林清韶敲了敲她的额头,“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。”他叹口气,神色有些凝重,“不是钱的问题,各家企业给员工的工资都大差不差,林家的工资却定的这么高,这会抬高工资线,其他企业招工会有困难。这些年对我们不满的企业有很多,只是他们不是林家的对手,但长此以往下去,林家迟早要成为业内公敌,老话说双拳难敌四腿,他们要是一致把矛头对准林家,也会很麻烦。”
林菀笑了一声,“这是什么道理,自己抠门儿还不许别人大方了?现在我们林氏才是龙头老大,要迁就也是他们来迁就我们,难道我们还得降低工资迁就他们?我都不把他们放眼里,哥哥你也过分谨慎了。”
“那你去对付他们?”
林菀笑道,“这不是有你们在吗?哪儿用得着我呀?”
林清韶微微摇了摇头,没有继续这个话题。
晚饭后,他单独和林桑在书房办公,林桑正全神贯注处理工作,林清韶坐到她身旁,踌躇片刻后才开口,“林桑。”
林桑抬头对他笑了笑,“有话和我说?”
“嗯,提工资的事情先不说,你这些年提拔的高管都是些没有背景的年轻人,我对你用人没有意见,公司这些年的收益越来越高,这都要归功于你会用人,我想问的是,你想做什么?”
“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,”林桑看着他,“我想改一改商界的风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