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场考验,两人在路上差点把命丢了!
那天,两人来到一条大河边,坐上一条船。书声兴致勃勃地观赏着风景。黄科长却没有他这份闲情,而是密切地关注着船工的一举一动。他从一上船起,就发现船工有些不一般。
到了河中间,那人拔掉船底的一个木塞,试图跳河弃船。黄科长把枪抵住船工的腰,说,敢动一下,就开枪!书声看到黄科长拔枪,大吃一惊。他一路开玩笑,说黄科长那条破枪就是用来吓唬人的,没想到这回派上了用场!
船工无奈,只好把木塞弄回去,继续为两人摆渡。到了岸上,黄科长叫书声把船工捆了起来,一起押到了当地的公安。两人继续北上,调查的结果是,这个宋锡匠,居然不是特务,而是来自安徽的一个匠人。
回小镇的路上,书声对黄科长说,幸亏你工作仔细,还宋锡匠一个清白!释放宋锡匠那天,黄科长说,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,你以后就好好姓宋,不能随便骗村民了,你把小镇的姓都姓了一遍!
宋锡匠哈哈大笔,说,姓就是一个符号,又能说明什么?!我姓遍了小镇的所有姓氏,是为了检验小镇的乡民是不是真正热情好客!
从沈阳回来,黄科长说跟书声的领导说,这位同志是忠诚的革命战士,希望公司考虑让他入党,让他提干,政府需要这样有文化的好干部!但是,书声一次次把入党申请书递上去,但总是不能如愿。最后才知道是有玉的事情给挡着。
历史终究是一道抹不掉的阴影,就像杨主任,就像小胡。有玉叔叔,就是书声抹不掉的阴影,笼罩着他。
书声没有入党,但是提为办公室主任。但不久,书声感到自己不适合办公室工作。天天学习文件,传达革命精神,让他感到巨大的精神压力。他总担心有玉的事情是一个污点,自己有一天会被政府清算。为此,他终于提出调整岗位,去当一位检尺员。
在月光下,在梅江的渡口,书声对红梅说,我一直没法解释自己的工作改变,包括我的母亲。我了问过母亲,有玉到底是怎么死的,她坚定地告诉我,有玉是冤案,他是个好人,是苏维埃的好干部,他征粮的事情,上过《红色中华》。我知道,家丑不可外扬,外面的人不会相信我母亲的话。我本来不想跟你说,但你一直好奇我的命运,今天我不得不说了。
刘红梅听了书声的讲述,轻声叹息,说,我也相信她的话,我们可以去寻找证据为你叔叔平反。
书声说,到哪里寻找证据呢?细爷就是证人,他的证明有人信吗?远仁和北斗是证人,但他们至今还在排挤我们家,想让我们家建不成房子,怎么又愿意推翻当年的历史结论?
书声顿了顿,又说,现在国家对干部身世排查非常严格。我有个同事当上了办公室主任,我倒是跟他说起过,他非常同情我,和我走得近、谈得来。谁知有一天他被抓走了,原来他是国军败退时逃到这边来的国民党军长。还有两个同事,两口子都是浙江人,肃反调查时如实汇报了原籍,原来是私奔到了江西,那边还有位老母亲。
刘红梅说,难怪时常见你总是郁郁寡欢壮志难酬的样子。
书声说,我并不是因此对新社会有怨言,我还要感激这个时代,能让我成为公家人,能领国家工资。想当初,我在黄石读书,感觉生于乱世读书无用,前途未卜,没想到有文化的人这样吃香。我郁郁寡欢不是为自己的事。当我们能吃饱饭的时候,当我们在联欢唱歌的时候,村里人却在饿肚子,我的小侄女就由于没有谷米饿死了!
刘红梅第一次感知到农村的艰辛,也终于理解了书声为什么不肯唱颂歌。书声说,我原来喜欢写点东西,但后来不敢动笔了!一次单位的学习会,大家都在抄写语录,书声却在抄写领袖诗词,进而兴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