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皮面具?
端木筝曾在悬壶谷学医时听她的师父徐延邱说过,人皮面具在当今世间是真实存在的,也有一些人喜欢称它为易容面具,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易容术就是在此面具的基础上延伸演化而来。其实也没有什么太过机巧之处,不过就是特殊材质做成的面具,但它有着真人般的皮肤纹理和肤色,如果不是仔细分辨,很多人一眼是看不出来的。
正当众人的注意力被人皮面具所吸引的时候,宜兰此时已经将那个人的人皮面具全部撕了下来。夏蝉就站在一边,离得最近,只一眼便看见了人皮面具下隐藏的真实面容,她不禁惊呼道:“春月?”
夏蝉的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一下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回来,春月只是倚春殿众多宫女中的一个,平时并不起眼甚至在场很多人都不认识她,夏蝉此话一出来,当即令端木筝和凌千戈面色一惊。凌千戈早在今晨刚到翠扶院的时候,就听端木筝提及了俪嫔殿中有一名宫女上个月回家探母的事情,也知道这个人就叫春月。此时躺在地上早已没了呼吸的人竟然是春月,她为什么要假扮成喜妹呢?而荔
香为什么又要谎称她回家探母了?
凌千戈缓缓站起身来,眸色凛冽地望着俪嫔略显慌乱的眼睛,声音低沉,听不出悲喜:“怎么回事,俪嫔?”
端木筝听到凌千戈的问话后,眼眸一转间,向俪嫔的方向看去。印象中的俪嫔一直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,而此时此刻的她,那是端木筝入宫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的脸色这般煞白慌乱,心下暗自有了些猜测。
“皇上,臣妾……”俪嫔被他这么一逼问,正欲上前一步说话,手却被身旁的荔香暗暗拉了回来,俪嫔转头看着荔香,两人互换了下眼神。
荔香接着回答道:“启禀皇上,春月上个月的确是告假回家了,娘娘其实并不知道春月为什么会在……”
“朕问你话了吗?”凌千戈原本低沉的声音忽然提高了,山水眉眼里此时已蒙上一层晦暗,令人心惊,“小小奴婢,居然敢打断主子说话,你倒是能耐不小啊!”
荔香似乎是感觉到凌千戈的怒意,登时低下头,慌忙说道:“奴婢不敢。”说完便不敢再说些什么,只能用眼角余光看着俪嫔。
俪嫔看了看荔香,不知道该怎么办,终是眼睛
一闭,站了出来,突然跪在了凌千戈的面前:“皇上恕罪,臣妾再也不敢了,不敢了。”
“娘娘——”荔香想喊住俪嫔,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,可又硬生生吞了回去。她不承认又指望她能想出些什么解释呢?她脸上那藏不住的惊慌早已经将她出卖,皇上定是看出了什么。此时,荔香也跑了出来,跪在了俪嫔的身边,伏身将头抵在地板上,闷闷的声音传来:“皇上,这一切和娘娘无关,都是奴婢出的主意,请皇上要罚就罚奴婢一人吧!”
凌千戈垂眸冷眼望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人,背在身后的手渐渐紧握成拳,冷哼道:“现在开始在朕面前表演主仆情深的戏码了?”
端木筝走过来拍了拍他身后的手,拉他坐下来,看着地上的两人,说道:“先别说罚不罚的事情,你们先把事情交代清楚了,皇上和本宫才好酌情处理。”
荔香看着眼前的凌千戈和端木筝皆是一脸的冰冷,轻叹一口气,终是放弃了求情,说道:“其实早在前些日子奴婢就开始怀疑李才人并非身染重病,而是有了身孕,只是不敢确定,暗地里就对翠扶院多有关注。
后来皇后娘娘您派人来送东西,奴婢偶然经过翠扶院的时候,看见夏蝉一脸惊慌地把药方子塞到袖子里,奴婢那时候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。”
“接着奴婢就将这个猜想告诉了俪嫔娘娘,娘娘心善,还吩咐奴婢早膳给才人送去一份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