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成功让他厌恶我了。”端木筝低垂着眼睛,看不清楚神色,只是将手里握着的石子越攥越紧,忽地又松了开来。她摊开手掌一看,白皙的掌心被石子的棱角磨出了一道口子,沁出细微的血丝。
只是擦破了点皮,却让宜暖一下子哭了出来,她慌乱地跑到屋子里拿来药水和棉布给端木筝擦拭。端木筝有些愣愣地看着宜暖,忽然笑了起来,抬手摸了摸她的头:“我还没哭呢,你哭什么啊。”宜暖给端木筝上了药之后,端木筝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,笑道:“没事啦,我都看开了,感情这种事情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,赵楚楚也好,他也好,皆是如此。”
端木筝和宜暖两个人聊着聊着
就开始说笑了起来,春风拂过她们鬓间的碎发,极轻极柔地碰触,让她们的心绪也渐渐沉静下来。然而站在墙外聆听的凌千戈脸上的神色却并不是那么好看的,春风再暖再温柔,似乎都吹不散他涌上眉间心上的复杂情绪。往日种种似乎在凌千戈的脑海中一一闪现,那些交织着欢乐与苦涩的画面里,明明都是赵楚楚的音容笑貌,却在下一秒瞬间变成了端木筝哭的红肿的眼睛,和那默默无声流下的泪水。
“凌千戈你信我吗?”
“凌千戈你不敢信我。”
“明明是我背着你下山的啊,是我给你包扎的伤口,给你熬的药啊。”
眼前似乎站着端木筝,她正看着他,一句句的质问,一声声的呼唤,好像就在他的耳边一遍遍的重复着,让他深陷,让他窒息,让他无所适从。凌千戈隔着柔软的烟罗柳枝,远远地看着端木筝逆光下的笑容,一种熟悉的心动感觉翻涌上心头,眼眶忽地一阵酸涩,下一秒竟默默流出泪水来。
原来,无声流泪的感觉是这么难受,这么多年不知她经历过多少次这般无声的折磨。都怪他不信她,他怎么能不信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