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甜味的白兰地滑过舌根后只剩苦涩,原先浓郁的花果香味也在逐渐隐退。
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杯了,楚时宴再一次一饮而尽。
理智与冷静如同混沌的思绪之海里显露破绽的堤坝,被这汹涌而过的混乱思潮侵蚀着。
那张社会性的面具裂开了缝隙,他藏匿已久的心绪有冲破桎梏的势头。
那双他以为自己不会再想起的眼睛在脑中挥之不去。
眼前的世界好像一场幻觉,他在幻境的中心,脚下是万丈高崖。
崖下的冷风刮向他,而他站在崖边,不知道去往何处。
平日被理性和秩序填充的大脑此时处于停滞状态。
“楚少,您喝醉了,需要我现在送您回公司吗?”
楚时宴睁开眼看向助理,说了一个地名,“去这里。”
楚时宴坐在轿车后座,凝视着窗外沉沉夜色。
“楚少,到了。”
楚时宴回过神,打开窗看向前方,正是秘书送过来的照片中的住处。
也是那个人所在的地方。
二楼的落地玻璃窗拉着窗帘,但仍有灯光从空隙里漏出来。
楚时宴靠在座背上,望着二楼的窗户出神。
助理不明白上司这是在做什么,看起来像是来找人,却只是看着而不进去。
却也不敢多嘴,只能就这样干等着。
没犹豫多久,楚时宴拨通了夏轻的电话。
“时宴哥?”
这样称呼楚时宴已经习惯了,夏轻一时没改过来。
“是我。”
电话里楚时宴的声音很沉,带点闷哑。
“你找我有事吗?”
察觉到夏轻语气里的疏离,楚时宴神色暗了几分。
“我有事找你,可以下来见个面吗?”
“就在电话里说吧,我等下要睡觉了。”
楚时宴举着手机沉默不语,夏轻也没再说话,一时间电话里只能听到楚时宴沉闷的呼吸声。
最终,楚时宴挂断了电话。
夏轻盯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屏幕,觉得莫名其妙。
他好像一直都这么奇怪诶。
“回公司。”
“是。”
楚时宴闭了眼,靠在头枕上,一路无话。
夜色中,沈朗开着银色迈巴赫在高速上奔驰。
修长有力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,神色有点急切。
跑车在一座小洋房前停下。
沈朗望着二楼透出灯光的玻璃窗,轻笑了声。
二楼窗外有一个阳台,而楼房外有一条楼梯通向二楼,从楼梯顶端可以爬上阳台。
夏轻看视频正看得津津有味,完全没注意窗外的动静。
沈朗爬上阳台,从窗外看到的就是他笑容满面,双手捧着下巴翘着脚趴在床上的模样。
他忍不住勾起了嘴角,敲响了玻璃窗。
夏轻被这动静吸引了注意力,往窗边看来。
夜色里沈朗双手插兜,眼带笑意看着自己。
夏轻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吓了一跳,之后心底就被惊喜覆盖了。
“沈朗哥,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鸭,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地址叭。”
夏轻边打开玻璃窗边问沈朗。
沈朗没有回答,只在开门的瞬间一只手揽过夏轻的腰将眼前人拥入怀中。
另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脑袋。
沈朗闭上眼睛,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头顶,语气沉溺,“这次有没有想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