厚重的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,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。
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,郊区的鸟儿生活随性,没有KPI的压力,比都市里的鸟儿起得晚。
清梨揉揉眼,她好像落进了软绵的云里,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室内温度被崔予颂调到24度,难怪一直觉得冷,可崔予颂却推说遥控器没电了,她只好紧紧偎在他怀里取暖。
仪表堂堂、守正不阿的崔总,别人知道你也有使坏的小心眼吗?
登顶后的余韵时间总是很亲密,清梨对这种亲密温存却很陌生。自从和崔予颂结婚后,她和崔林夕之间很少再讨论“A某”相关的话题,特别涉及家长指引,早已被她划上了不可逾越的雷线。
崔予颂偶尔是个大尾巴狼的事,清梨只能默默消化。昨夜倾尽了全力博弈,换来腰酸背痛,尤其是两条腿,此刻不属于自己,稍微动一动都要花费巨大气力。
半梦半醒,任由思绪神游,最后又绕回到崔予颂身上。
听到户外风吹海浪,会想起他;被窝里暖意融融,也会想起他。清梨不得不承认,她被他吸引,身体上的感觉最真实。是自己没遇到过的人——想和他在一起,想和他一起做。
之前那耀武扬威的情绪大怪兽,消失在两人昨夜激烈沉热的撞击里。
她愉悦、微悸,不由地仰头,掌心沿着他的后脖颈往上游走,轻抚他的头发。他似乎也畅快淋漓。
几枚方形铝箔包装丢在枕边,崔予颂凿开了一只清甜多汁的梨,果子被他捣成了一汪蜜水。
一切又重归静谧,算是“床头打架床尾和”吗?
谁都捕捉不到对方的心,她始终没参透婚姻的本质,也没看透崔予颂。
或许她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的:搭伙过日子,掩耳盗铃的生活也叫生活。人要保持钝感,没必要去解哲学题。无人想要追究到底是过去,还是现在,清梨陡然清醒,翻了个身。
崔予颂躺过的位置放了件他的T恤,他的生物钟向来准时,无论前一晚熬夜到几点,他也会按时起床锻炼。
今天亦不例外,清梨在黑甜乡呼呼大睡时,他已经去海边游了一圈,做完了今日份的有氧回来。
听到他进门声响,清梨继续懒懒卯着,周末社畜的身体应该属于被窝。
他的存在感愈加强烈,她不是重欲的人,世上美男子千千万,或许只对崔予颂这款颜好身材好的人有强烈的食髓知味,或者崔予颂其实是一只下凡历劫的狐仙。
她与崔予颂在情/事方面算是意料之外的和谐,可身体的亲密不代表能走近对方的心里。
若她是紫霞仙子,现在有机会钻进崔予颂的心脏里,看看那个房间里到底存放着什么秘密,清梨反而不太情愿。
A某凭实力单身,可A某感情生活丰富啊。一个任亦能让她不开心,万一看到别的任亦呢?
“不要好奇,不要好奇......”清梨闭着眼睛揉太阳穴,喃喃:“好奇害死梨。”
“你好奇什么?”崔予颂的呼吸贴在她耳骨。
清梨睁眼,男人已经洗漱完毕,又恢复了以往的翩翩风度。夜色里挥汗如雨和低喘的模样,不见了。
“挂个铃铛在你心里。”
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香味,清梨的心跳整个乱了,撂下一句话,跑进浴室。
“铃铛?”崔予颂隔着房门,“清清,你刚才是不是在说至尊宝?”
清梨刷牙,不理他。
洗完脸开门,崔予颂还站在门口等她,他指着心脏位置:“你如果进去看,可能会看到一个捡橘子的姑娘。”
李清梨名字里有个水果,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