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大晚上不睡觉!敲什么敲”看见是个小毛孩,更气了,“草,谁家小孩啊,告诉你啊,你要是再不睡觉,我就报警叫警察叔叔抓你。”
男人就是那钟天不怕地不怕的类型,看见是个小孩就更嚣张了。
他最讨厌小孩,眼下逮着这么个机会,刚好可以释放一下对小孩长久以来积攒的怨气。
景不遗被眼前光着膀子,胳膊还纹了花里胡哨动物图案纹身的大叔给吓着了,没敢再说话。
“哟,哭啦?”
男人躬下身体,掰过景不遗的下巴,看热闹般地笑着。
眼神里全是讽刺和得逞:“说两句就哭鼻子,也太没用了。”
楼道里面的声控灯年久失修,有些昏暗,根本看不太清景不遗的脸。
更遑论看得出他哭没哭了。
他其实没有哭,全是害怕。
景不遗不过是害怕被揍,从小到大,他最怕疼。
也不怪他怕疼,毕竟从小锦衣玉食,哪里受过苦和累?
二十二岁的他虽然长得牛高马大,一双手伸出去却比女生的手还要嫩白细腻。
天天被大学班级里面的女生轮着夸他长的好看,手更好看。
要不是道心很稳,他就要被煽动去给自己的手上保险了。
“我……我”他刚要开口,门已经被使劲摔上,砰地一声。
由于关门的声音太大,隔壁季从淋的家门开了。
原以为出来的是季从淋那个波西米亚流浪风格的爸。
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一位妇人。
她穿着一身棉麻的灰色睡衣,空气刘海长得到达了腰部,遮住了她那双浑浊阴郁的眼睛。
妇人在低头看见景不遗的那一瞬间,有些惊奇地张了嘴巴。
目光从景不遗的脸上移到他的下半身,在他那条奥特图案的裤衩上停留了几秒。
景不遗敏锐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,双手放下捂住了。
紧接着,妇人话还没说出口,扶着门咳嗽了起来。
妇人的身体身材特别瘦弱,那瘦弱简直比为了上镜的女明星瘦得还要病态。
等她咳嗽完,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:“你找谁?”
景不遗被妇人那冷漠如同一具行尸走肉的眼神给震惊到了。
那双桃花眼简直跟季从淋的眼睛长得一摸一样。
可是一想到季从淋半夜挂窗台上,肚子里的怨气又冒了上来。
尖着嗓子:“你……你就是季从淋的妈妈吧。”
他望着那双眼睛,妇人的眼睛跟季从淋的眼睛相似又不相似。
妇人的眼睛里全是淡漠冰冷还有三分狠戾。
妇人虽说弱柳扶风的,但态度却极为不友好。
不耐烦道:“对,我是,你有什么事?”这语气完全不像是对一个小孩子该有的语气。
“您的女儿,季从淋每天大晚上不睡觉,挂在窗台上,您不觉得很危险吗?”
他开门见山,一字一句强调。
妇人皱了一下眉头,给人的感觉是在思考季从淋到底是谁,又关她什么事的感觉。
半响,妇人冷漠: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……?”
就……就这样?
这么冷静?
一般家长听见孩子上窗台魂都要吓飞了,是亲妈吧……
为什么是亲妈还能这么淡定?
这什么家庭啊,一个比一个离谱,一个比一个变态。
妇人疑惑:“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?好的,我知道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