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来,走到他面前,这才压低声音说了后半句,“我那二弟特地遣了人给你通风报信,就是为了现在这样的局面,我若不遂了他的意,岂非是不识趣?”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花纹精巧的小金瓶来,继续道:“裴副特进,今日之事实非我本意,这瓶金创药乃西域贡品,你收下吧,权当歉礼。” 嘴上说着实非本意、歉礼什么的,虞常异心里却舒畅极了,他二弟正好给他递上来了一个泄愤的机会。 虞常异今日来见纪昭亭,的确有想要拉拢对方的意思,但他又不蠢,这纪昭亭身份复杂,岂是几句话就能被说服的? 不过是想要借着红云宴的由头先见见面而已。 同样的,二皇子也有拉拢纪昭亭的打算,尽管还没有找到机会,但也不会就这么让太子如意,所以才找人给裴旻报了太子的秘密动向,让他前去。 裴旻监察东宫那可是奉了圣上之命,太子若是当着他的面儿作出私下拉帮结派的行为,被圣上知晓可就麻烦大了。 太子与二皇子暗中争斗已久,这是朝野里心照不宣的事情。 “太子殿下言重了。”裴旻向后撤了一步,双手合抱作了个揖礼,“不过是些小伤,更何况贡品贵重,属下愧不敢受。” 朝中众人心照不宣的还有一件事:没事别收太子殿下或者二皇子亲自送的东西。 一旦收了,即使本身无意,也会被默认为是暗中站了队,少不了被另一派的党羽们针对。 有时候和心眼多的人打交道就是挺烦的。 虞常异腹诽着,面不改色。他也不强求,将那瓶金创药重新收起来,亦不再多说什么,转身领着亲卫们离开了。 直到听到脚步声消失在耳中,裴旻这才重新直了身,眼神中掠过几丝阴晦。 若不是太子方才刻意挑明,他是真的没察觉到,自己身边跟着的得力属下里竟一直藏着二皇子的人。 那几处伤口火辣辣得疼,他摸出怀里洁白的绢帕去轻轻擦拭,瞬时晕开了一大片血色。 在遥遥看到太子上了后门的马车离开之后,迎阳这才敢飞身过来。 他着急地从怀里掏出外敷的止血药递过去,嘴里颇有些不满:“少爷您没事吧?太子殿下明知道您是圣上身边的人,竟也敢下手……” “慎言。”裴旻不悦地蹙眉,沉声将他打断。 迎阳撇撇嘴,赶紧帮着裴旻上药:“这要是让夫人看到了,又该心疼了。” “不能让我爹娘知道这事。”裴旻暗自思忖片刻,道,“你晚点回府去,就说我公务繁忙,这几日住在佑圣司。顺便取些换洗衣物来,等伤好得差不多了再回去。” 迎阳道:“是,少爷。” 自从收到了红云宴的请柬后,天气愈发暖和起来,纪昭亭正烦恼着一个新问题。 她好久没敷面膜,感觉脸都毛毛躁躁的了。 尽管一直用着玫瑰露滋润,但还是不够。 恰好今日没事,她一大早就去了纪戎所在的东北苑,在对方的小药房中. 共同密谋,想要做个简易版的面膜出来。 今日纪郁川不在,他被派去邻近的泉和县出公差,要耽搁好几天,不然纪昭亭非得拉上他来一起试面膏不可。 补水、保湿、滋养……听完纪昭亭的大概叙述,纪戎已了然,他翻看各种药理书时看到过类似的药方,制作而成的药膏涂摸在脸上静置后洗掉,就会有类似的效果。 杏仁、滑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