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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知雪便拉过她手道:“我已差人去巡察处告知阿戎和郁川他们了,待用了膳,我们一同上街置办,好好做一顿接风宴。”
这个要求纪昭亭当然不会拒绝,她道:“好呀!”
饭后,她同卢知雪坐上家中的马车,往坊市间去。
对于逛街这种事,纪昭亭倒是十分乐意,她同卢知雪一起买菜买肉,还买了不少水果,又置办了精致的糕点和新酒,还在绸缎铺购入了十几件给纪将军的成衣。
花钱的感觉的确非常爽。
纪昭亭大手一挥,让越桃又买了几十本话本,好充实她的小书架。
待到满载而归时,却见府门口站了好几名身披铁甲的将士们,想来正是纪将军的贴身亲卫。
看来纪将军述职得很顺利,竟比信上说的回家的时辰早了许多。
“夫君!”卢知雪被搀着下了马车,一眼就认出来站在四方中空的回廊前,身披甲、腰佩剑,正驻足欣赏那池中新冒出的荷花苞的男子,正是纪淳华。
纪昭亭顺着她目光瞧去,那身形高大的男子闻声回头,露出一张刚毅端正又饱经风沙磨砺的脸庞,两颊长着短硬的胡茬,那双眼眸蕴含精光,威严无比。
“知雪。”纪淳华伸手扶住拎着裙子快步跑来的卢知雪,咧嘴笑了起来。
这一笑,倒是平添了更多豪爽与平易近人。
纪昭亭也哒哒哒地跟上去,乖巧地喊了一声:“爹。”
纪淳华抬眼,目光落在纪昭亭身上,满面笑意道:“九年不见,昭亭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!”
他抬手想去抱抱自己的女儿,可又想到自己这一身铁甲冰冷沉重,只好收回了手。
见状,纪昭亭以为是父亲怕自己对他会觉得陌生,不太愿亲近,连忙迎上去主动抱了抱,道:“爹,辛苦了。”
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,陕南剿匪亦凶险万分,能这么快地大胜归来,纪淳华付出了太多代价,受伤受难更是家常便饭。
纪淳华微怔,面上旋即涌上一抹欣慰,他温柔地摸了摸纪昭亭的小脑袋,道:“你这丫头,越来越体贴人了。”
说罢,他对那几名亲卫道:“这么久都没见过家人,你们也快回家去吧,这几日好好休息。”
亲卫们离开后,卢知雪轻挽着纪淳华的手,道:“这一路风尘仆仆的,夫君先去沐浴更衣睡一会儿。”
纪昭亭也帮腔:“就是就是,爹您快去吧,厨房那边的晚膳我会帮忙看着的!”
纪淳华格外高兴道:“好,好,就听你的。”
作为一对数年不见的父女,两人都有些拘谨。
不过对纪昭亭来说,也算一件好事,若硬要她去演出亲近又熟谙的感觉,反而容易露馅。
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,油烟四溢,纪昭亭靠在门侧,正拿着洗净的苹果啃。
越桃好奇地询问道:“娘子在想什么?”
纪昭亭摇摇头,没有说话。
她在想今晚要怎么开口提退婚之事,毕竟答应了裴旻,就得说到做到才行。
为此,她还在脑海里草拟了许多遍可能会发生的对话,好让自己先有心理准备。
纪戎和纪郁川回来时,纪昭亭正在厨房里边监工边偷吃。
“爹还在休息呢,你们晚点再去。”纪昭亭给他们也塞了口黄焖鸡翅。
三人端着两小盘吃食,排排坐在厨房门口,他们俩正在为纪昭亭出谋划策。
纪戎:“要不姐你就说裴旻他易动怒又暴躁,嫁过去容易受委屈?”
纪郁川却觉得不妥:“爹定会说,以姐姐的内力,多揍他几顿就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