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位，得罪了。”
一句话罢，眼前的黑布被揭开，四面光亮刺眼，宋拟忍不住拿手挡了挡。
了解到他们愿意承担借贷的风险后，那人带他们去见了独狼，接着就被人蒙着眼睛带到了这里。
令宋拟感到意外的是，地下钱庄并不真的在‘地下’，相反的，周边环境似乎还很热闹。
宋拟打量了一下四周的布局。
他们应该是被带到了一艘画舫上。
四面门窗紧闭，但依旧能听到屋外传来的，歌女隐隐约约的唱词声。
陆明元搓了搓眼，小步往宋拟边上移近了点
“欢迎我们的新朋友。”屏风后有人拍了拍手。
宋拟转身。
只见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上好的蜀绣圆袍，腰佩玉质带勾，从从容容地走出来。
其右手食指上还停着一只青色的小鹦鹉。
儿子天生断指，对老子倒是毫无影响。
宋拟倒是没想到周怀仁会亲自过来。
独眼开口：“这是我们老爷，你们的事情和他谈就行。”
陆明元顺势看过去。
周怀仁对他们还算礼遇，先是让人上了茶，接着才笑问：“不知二位小友如何称呼？”
若不是知道他私底下的勾当，陆明元觉得他称得上面善。
他先是作揖，接着自报家门：“在下贾信玄，这是胞弟贾明生。”
被点到名的宋拟也冲他作了一揖。
周怀仁哈哈大笑：“二位小友礼数周全，倒是和从前来这里的人有些不同，不知祖上可有荫封啊？”
陆明元刚想说话，宋拟抢先道，
“足下借银子还需要我等将身世一一报来吗？”
周怀仁视线往宋拟身上一停，脸上笑容不变：“非也，小友不愿透露太多也无妨。”
“只不过，”他语气一转，带上几分威胁意味，“我想小友来之前应该已经打听过，我的银子并不好借。”
陆明远插话进来：“我们知道的，你每月要收三成的利钱。”
周怀仁顺了顺小鹦鹉的的羽毛：“小友清楚就好，那么你们想借多少银两呢？”
此次过来的主要目的是探路，宋拟也不想平白无故损失太多银子，便道
“一百两。”
周怀仁挑眉：“就一百两？”
陆明元灵光一闪，开始加戏：“真的就借一百两吗？”
宋拟瞪了他一眼，半是真心，半是陪演：“哥，多了我怕我们还不上。”
周怀仁却又开口道：“我要提醒二位，这里的规矩是，借得越少，还得也越早。区区一百两，可只有一个月的还款时间。”
“一个月？”陆明元惊了，倒不是说他们还不起，只是照这里的算法，一个月就要连本带利还一百三十两。
而来借私贷的大多都是走投无路之人，这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。
周怀仁笑着点头：“是，一个月之后，小友需要连本带利还我一百五十两。”
宋拟脸色一变，质疑道：“不是说好收三成利，怎么变成一百五十两了？”
陆明元也皱着眉头看他。
“小友莫急，我们这里的规矩，只有借五百两以上者，才只抽三成利钱，没到五百两的，都是抽五成的。”周怀仁解释说。
“你们——”陆明元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不要脸的说法，差点没忍住爆了粗口。
敢冒着风险来借私贷的，大抵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，周怀仁深谙他们的心理。
因而面对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