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海棠冷笑一声,却因为小辈身份不好插话,她径直走到了柳氏的
身边坐下,抬眸如同看戏一般,冷冷的看着齐鲁师黄口白牙的泼脏水。
“沈丞相,你再仔细想想,为何这府中除我妹子以外,再无第二人感染时疫?你就不觉得奇怪吗?还是沈丞相如今位高权重,便厌弃了玲珑?不愿意为此追究新宠美人?”
齐鲁师见沈阳书不答,哀痛万分,他阴冷的眼神扫视过柳氏,犹如蛇蝎一般扎人,口中话语,更是字字诛心。
沈阳书蹙起眉心,转头看向柳氏,见柳氏不争不辩,只是安静的在那里坐着,十分平静的模样。
视线在柳氏望过来的纯净眸子中顿住,沈阳书的心软成了一片,刚才的怀疑瞬间消失无踪。
“此事虽说奇怪,但柳儿却绝对不会做的,齐兄还是莫要污蔑了好人才是,玲珑得了时疫一事,我定然会彻查,齐兄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放任别人在自己家中撒泼的感觉并不美好,但沈阳书心里惦记着往年的恩情,一直努力忍着怒气,温声劝着。
齐鲁师并不愿意听,捶胸顿足,连声叹气,却就是不肯离去,非说要亲自照顾齐安玲珑,摆明了就是不信任沈阳书。
“我怕我这一走,我那可怜的妹妹啊,就要惨遭毒手了啊!
”齐鲁师抹着眼泪,嘴里喃喃道,看向柳氏的眼神,愈发的冰冷。
犹如这冬日里最坚硬的冰,透骨的凉。
柳氏被他这怨毒的眼神骇了一跳,就连坐在她身旁的赵氏也被牵连,面色不安起来,却因为性格柔和,只是忍着,并未做声。
一连两个重要的人被牵连,季海棠再也看不下去,她腾的一下子站起身,大步走到了齐鲁师面前,上下扫视过一眼,她突然讥笑道。
“齐家主可曾知道自家妹子病了有几日?所用药材价值几何?每日贴身伺候的丫鬟有多少人?每日食用的,都是怎样的珍贵食材?”
一连串的问题下来,齐鲁师有些反应不过来,但这并不妨碍他发火:“怎么一个小辈,也敢管起我们的事情来了?你的礼数呢?”
沈阳书不赞同的看着季海棠,摇了摇头,意思很明显,可季海棠却并不打算听。
“对于没有任何证据,便空口白牙污蔑丞相府二夫人的不讲究规矩之人,我可不愿意用礼仪待之。”
季海棠讽刺的笑着,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齿。
她牙齿很整齐,并未长歪,是那种很乖的模样,却莫名的给人一种,季海棠随时会扑上来,咬断其脖子的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