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人喉咙后便是离去,从不多停留。
有人说,他这般做法的原因,是因为他的爱妻十年前正是被土匪一刀断喉。
伯如风这些年来心结一直未解,如今雪莲出世,他必然是最令人畏惧的争夺者。
“你的意思,是要派人盯着伯如风?”李湖玩弄着自己的指甲,眼神却是落在了殿外的小院子上。
这片小院子,是他初来皇宫里头时种下的。
也是他在这深宫里唯一且最后的慰藉。
里头种了不少奇花异草,每到春日时,这片院子春光灿烂,瞧的人心情也是可以随之大好。
晏绮罗缓缓抬腕,端起了桌上的茶盏轻抿了一口来,淡淡道,“是,派人盯着,总好过一直放着他好。毕竟他也不知晓,十年前杀死他妻子的人,其实是尚书的人。”
李湖听闻此言,不由得嗤嗤笑了起来,眼神中的那抹柔软亦是转变为轻蔑。
“他苦苦寻觅了十年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雪莲,哪里知晓,这
雪莲根本救不了人,而是可以毒人。”
晏绮罗倒是没有为李湖的语气而发怒,只是稍稍歪了歪头,目光同样也落在了外头的院子上,“李湖,三年前我从宗人府上将你救回来,你可记得我对你说了什么?”
李湖身子一僵,脸上的笑意也是随之凝固。
他如何都忘不掉,三年前方才入宫的自己,因为生了一张好容貌,被同期入宫的太监们羞辱冒犯,更是后来被掌事公公以一个莫须有的勾引罪名打入了宗人府中,受尽了暗无天日的囚禁与挨打,还有那对身子的摧残。
当他求死不成,求生不能时,出现在自己面前来救他的人,不是旁人,正是晏绮罗。
“我可以救你,但是我要你这后半辈子,都为我做事。”晏绮罗如是说道。
彼时的李湖被宗人府摧残地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只求可以逃离这片牢狱的机会,忙不迭拽住晏绮罗的鞋面,苦苦哀求她求她带自己走。
那时候他不明白,自己只是从一个囚牢,跳入了另外一座囚牢中罢了。
他成了晏绮罗最衷心的棋子,饮下了这天底下没有解药的断肠毒,化身成为了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宦官。
可这么多年过去,他都不曾忘记三年前,晏绮罗对自己说的那一句,“李湖,我救你不是为了其他,而是为了用你的身子,将整个容朝都给毁灭。若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,我甚至会让你动手,杀了我。”
李湖收回了目光,转而望
向躺在贵妃榻上的晏绮罗。
晏绮罗不知何时合上了双眸,似乎已经开始了她的小憩。
但是当李湖稍稍挪动了脚步时,她又是兀地开口说道,“世人都说,我是个莫须有的空头皇后。这些年来,我也是将这个名号给坐实了。你是我最得意的棋子,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已经彻底地俘获了容耀的心,这一点,是我不曾想过的。”
晏绮罗初识容耀那一日起,就明白,这个男子的戒心太重。
他的防备,他的警惕,都难以让人真正的走入他的内心,让人可以接触到真正的容耀。
原本晏绮罗以为,李湖需要另外的十年,甚至更长的时间,却不曾想,他只用了三年。
“容耀的失智药已经服用了两年了,该是可以开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了。”晏绮罗缓缓睁开眼来,她双眼无神,眸子的焦点也不知道落在了何处。
晏绮罗这些年保养的十分好,虽然已经年至三十,可是这体态还是犹如闺中少女那般轻盈曼妙。
衬的这四周雾气缭绕,她好似是那画中走下的仙女似的。
静谧、美好,瞧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