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想过用一用。但你到底还是用了,盛清啊,你但凡早点发现那个阵法……”
他顿了顿,笑了:“也罢。这天下,还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。”
白辉语调苍老且沙哑,看上去略显疲惫。他微笑道:“这些孩子,都是好孩子。我本以为要等夜家那小姑娘成年后才可以进行最后一步,没想到啊……这也很好。年复一年的重复,我也厌倦了。”
“若你还活着,是会觉得我该死,还是劝我生命宝贵呢?”白辉好像突然好奇起来,最后他笑了:“辞月那孩子……越来越像你了。也不知道,他会不会真的变成和你一样。”
扶漪怒不可遏:“他还想咒你!”
白辞月闭了闭眼,深深吸了一口气,抱住她的手臂微微松了些。他只是说:“不值得。”
白辉笑着咳了起来:“盛清,我们底下再见吧。”
录像机的光熄灭了,影像消失,屋子里却一片安静,落针可闻。
扶漪在知道自己杀死了白辉后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,她猜测了很多种可能,连自己疯了都想到了,却怎么也没想到,真相竟会如此肮脏。
将近十万条人命……
凭什么!?
他们多年的坚守,那么多人的牺牲,竟然是因为一场肮脏的欺骗。
扶漪身形晃了晃,几乎有些站不稳。
那他们牺牲的意义是什么?
金龙看了看每个人的脸色,小心翼翼地打破了宁静:“那个,我们还走吗?”
实际上它也心乱如麻,灵兽一直对契约好奇又排斥,就连它也没想到,那东西竟然会改变它们的血脉。
……也就是说,那些灵兽找不到幼崽,完全是因为当初那场亲子鉴定,它们相当于测的是人类的DNA?
金龙:“……”
突然就不想阻拦破灭阵了呢。
白辞月轻轻合上眼,用力咬了咬牙,道:“扶漪,走吧。”
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,将犹在混沌茫然中的扶漪拉了回来。
她愣着神,低头看向那个录像机,手颤抖着搭上了桌子。
“去他妈的牺牲,”扶漪眼角含泪,想起直到死亡也依旧在祈祷白辉能过得好的盛清,咬牙切齿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:“去他妈的幸不辱命!”
她用力一推,整张桌子,连带这那封永远也寄不出去的信和这场惊天的骗局一起,尽数被掀翻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