借题发挥。薄岚之还想再争辩几句,但太后的表情已经不好看了。
李尚宫略带得意地瞟了薄岚之一眼,应声退了殿。
沈太后抬手挥退了其他人,留薄岚之一人说话。
殿里安静了下来,太后缓了缓脸色,让薄岚之近前来。
“哀家知你心有苦楚,李尚宫也的确失职,但无论如何你不该将李怀仁这个内侍牵扯到朝堂上去。这是不合礼法的,一错百错。陛下借此将内侍提到刑部去审,又顺势想将内侍从内廷分化出去由他亲管。若不是李尚宫在御前据理力争,这宫里宫外的规矩全都要乱了!”
薄岚之伏地请罪:“虽然事态严重,但先行后奏是臣之误,还请太后责罚!”
沈太后近来身体一直不大好,朝中事务多委赖薄岚之等辅政女官处理。事情发生的时候,沈太后正卧疾昏睡在床,是薄岚之先斩后奏,出面查问清楚,从国舅那里拿回了伪信,控制住了事态。
太后揉了揉额角,让薄岚之起身:“罢了,事情既然已经过去,便不必多提了,类似的事情今后不可再犯!”
薄岚之默默起身,心中已然打好了腹稿,不借此事除掉李尚宫她着实有些不甘心。
沈太后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,叹了口气劝道:“李尚宫在宫中几十年,内廷事务处理娴熟,和你一样是哀家身边得用的贴心人。哀家知你委屈,他日另寻个由头罚她便是,但今日这事不宜再作纠缠,你可懂我的意思?”
“是。”薄岚之只好将话都咽了回去。
太后笑了笑,指着放在一旁的几套衣饰给薄岚之看:“尚衣局新裁的样式,你且拿回去穿用。”
太后素来不吝奖赏,薄岚之在她跟前这些时光,亦是各类金银衣饰赏赐不断。
“臣这一身锦绣皆蒙太后恩赏,今日又得这般厚赐,臣着实受之有愧。”
“几件衣裳罢了,算什么恩赏。你正是这样的好年纪,穿的俏丽些也是应当。”
沈太后看着面前薄岚之,神色却像是在透着镜子看着自己。眼前的小姑娘风华正茂,整个人都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,正似她当年。而如今她病体恹恹,精力不济,处事总是有心无力。
沈太后又取了一枚鱼符出来,示意薄岚之上前,亲手给她佩上金鱼袋。
薄岚之作为太后倚重的殿前女史,太后虽然逾制给了三品朝臣的待遇,但女官的身份下,薄岚之还是只能按内职官的要求,先行报备后方可领符出宫,回宫后也需立即回禀交符。但有了鱼符后,直接交由宫门守将勘验记录便可出入,行事会方便许多。
沈太后按了按太阳穴,叹了口气道:“哀家近来病体多乏,朝政诸事还需你们费心,领了鱼符出入也便利些。国舅那边的事情,你劳心也先去接过来。”
眼见沈太后精力如此不济,薄岚之也不免担忧:“娘娘要以凤体为重啊。”说着便要人去传太医。
沈太后却笑笑,直言不必,让薄岚之先去将案上奏折一一读给她听,然后拣了几件紧要的事情让薄岚之代为红批。这一番事务处理过后,沈太后才服药小憩,让薄岚之晚些时候再与其他辅政女官一同前来议事。
一番事情结束已近黄昏,刚走出殿门,薄岚之却被国舅拦住。
“国舅为何还在宫中?”打了个招呼,薄岚之便带着他寻了个僻静处说话。
“蒙女史多次出手相助,我送你一份小礼物以示谢意。”沈国舅面带神秘地递给薄岚之一份文书。
“这是什么?”薄岚之打开一看是一张房契。
当初薄太公犯事抄家,薄家旧宅也随即查抄。按朝廷例律,抄没的屋宅或估价市售,或下赐近臣。薄岚之曾托沈国舅打听过,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