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桑榆愉快的勾起了嘴角。
昨天从医院回来,一路上桑小晚都在跟陈立明解释和厂长家儿子的事,又是哭又是哄,终于算是让他把心里的疑虑暂时的打消了。
只是之前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和桑小晚结婚的念头,如今却隐约有了消减的意思。
或许偷就是这样,当时感觉到刺激,当激情褪去,各种现实争相出现,便萌生出退意。
他也说不清,就是感觉只要他娶了桑小晚,就会失去对他来说特别特别重要的东西。
至于那东西是啥,又为啥那么重要,他搞不清楚。
昨天晚上,他在家里商量婚事的时候,把心里感觉说了出来,气得陈家昌又踹了他一通。
事到如今,难听的话听了,该花不该花的钱也花了,陈立明就是悔青肠子,也是没有退路的。
在陈桑两家敲定十月二号给俩孩子办置的那天,周南川出院了!
从去到回,一共五天,本该至少半个月的治疗过程,五天结束。
连医生都说,他那副身子骨是铁打的,换上别人,没有个十天八天的根本起不来床,而周南川五天就能自己走路了。
出院那天,桑榆没有过去接,而是去了周南川家里。
多日没有人住,窗户门也不太严实,屋子里落了一层灰。
她到村东头挑了一挑水(一挑是前后两桶),妥了两瓢到盆里,拿着带来的布沾湿。
先是打开窗户通风,再把窗台窗框都擦了,破了的窗户纸找东西糊上。
接着就是炕席,这玩意儿是用竹片子编的,结实有韧性,遇冷遇热不变形,就是缝多到让人怀疑人生,特别容易存灰。
然后洗干净抹布,倒了脏水,把地扫了一遍。为了避免起灰,扫地前先用笤帚洒了点水。
她把皂荚敲碎用水冲了,扯下被里被面泡上。
泡被子的时候,她摘了一小盆豆角,打了四个土豆,把来的路上王奶给的两根晚黄瓜洗干净,淘了两碗高粮米,准备焖点干饭。
洗完被子泡在水里等着投洗,桑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,抱柴引火,准备做饭。
灶堂里的柴噼啪一阵响,厨房里开始有热气蒸腾。
她舀出一点油淋在锅底,起个润滑作用,再扔一把小葱爆香,把洗好的豆角倒进去,来回翻炒,再拿过削好的土豆,用菜刀锛成块儿码在豆角上头,洒了一把水洗盐(就是粒盐,那个时候没有精盐)。
上边搁个竹制帘子,帘子上头放淘洗好的高粱米。
这样的话,饭菜一锅出,省时省事也省柴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