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自己家里解决,跑她这儿来哭,算咋回事儿!
陈立明被逼无奈,只好耐着性子问黄淑娟哭啥。
黄淑娟遮遮掩掩的说完,陈立明都觉得脸没地方搁。
卖个苞米叶子还泡水,不损到祖宗八代都想不出这缺德招儿!
被哭得心烦,陈立明只好从兜里掏出五毛钱递过去,黄淑娟拿着五毛钱,利索下炕就回家了。
陈立明送走人关院门儿,突然就觉得,以后这样的日子少不了,不由头痛欲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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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睡起来,桑榆亲自把三个孩子送到学校门口,看着他们进入教室,才转身回家。
刚进家门,看到周南川拿着叉子准备出门,身上也换了平时上地才会穿的那套破衣服。
一问,周南川说四婶儿家要垒院墙,他过去帮个忙。
四婶儿潘珍是周南川书伯四叔的媳妇儿,六十多岁儿,别看长得又瘦又小,身体也不咋好,却有一副热心肠。
周南川在周旺家那些年,受到各种磋磨,潘珍没少和周旺两口子吵架,周南川穿的棉袄棉裤,都是她给做的。
她的女儿叫周南春,本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姑娘,十岁那年在周旺家受了气,痛哭一场睡了一天一宿,再醒过来就痴傻了。
周南川挣钱以后,多方的帮着寻医问药,病情缓解了一些,但还是不行,智商相当于两三岁的小孩子。
可以说,四婶儿是周南川黑暗的童年和青年时代,仅有的温暖和关心。
这一点,原书中提到的并不多,桑榆是在穿过来后,通过孩子们的言来语去了解到的。
下午没有什么事,她就换上衣服也跟着去了。
走到门口,她又掉头回去,从鸡蛋筐里拿出四个鸡蛋、又去西厢房装了半斤白糖,还有一半光腚糖,都带着一起过去。
别看东西少,在那个年代,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来,已经是难能可贵。
四婶儿家在屯子西北角上,离得不远,走了七八分钟就到了。
院子大小和周南川家差不多,也是前后园子,围墙因年久失修,倒的倒、塌的塌,快变成敞开式庭院了。
屋子的门开着,窗户一侧挂着几串红通通的辣椒和两根大蒜辫子,另一侧则挂着几串苞米吊子(烀熟的苞米晒干,就叫苞米吊子,留着过冬吃,味道不错),一看就是能过日子的人家儿。
大院儿当间儿堆着一些土,周刚正在铡草,另一个年轻人拿着扁担,看样子是要去挑水。
四婶穿着件洗的发白的黑褂子忙着洗黄瓜,周南春乖巧的坐在窗户底下,下巴颌搭在跛棱盖儿上,手上拿根小棍在地上胡乱划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