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周南春在压抑的哭,好像还有扑腾的声儿。
再看那紧闭着的屋门,桑榆登时涌起不好的感觉,来不及多想,用秤杆子戳破窗户纸,就从窗户里冲了进去。
眼前的场景,让桑榆浑身血液瞬间上脑,眼珠子唰地就红了。
周南春嘴里堵着块破布,被一个白皮子男人按在炕梢,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扒到腰部。
周南春痴傻归痴傻,自我保护意识还是有的,左抵右挡,呜呜咽咽的掉眼泪。
那男人光着膀子,裤子褪到一半儿,长得人模狗样儿,就是干的事儿不如只牲口。
正是流言中和桑小晚不清不楚的前屯光棍儿张二柱子。
桑榆的怒火瞬间顶上脑门子,银牙紧咬,返身拿起搁在窗户底下的一个什么玩意儿,朝着张二柱子毫不留情的劈了下去。
正在兴头上的张二柱子啊的一声惨叫,身上呼的涌出鲜红鲜红的血。
他反手捂住肩膀上的伤口,从周南春身上翻下来,见是桑榆,欺负她是个女人,破口大骂,还有着想要往上冲的架势。
桑榆看他那已经染红他半边身子的血,瞄了眼手上的东西,居然是镰刀,刀头上沾着一线血红,不由顿了一下。
这玩意儿看着不起眼儿,锋利得很。
“桑榆!你个破货!居然敢砍老子,看老子咋收拾你。”张二柱子呲牙咧嘴的,抬手就要打桑榆。
可桑榆根本不给他机会,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狂狮,镰刀抡得风车似的,还不时的上脚踹。
张二柱子又疼又怒,左躲右闪。他仗着身量高,一开始还想反扑。可桑榆实在太猛,根本就是想把他往死里砍,他一看事儿不好,就想从窗户逃出去。
桑榆岂能让他如愿,镰刀啪的脱手就撇了出去,砍中张二柱子的右小腿。
张二柱子腿上中刀,忽然失力,身上一软,从窗户里折了出去,趴在地上一时没爬起来。
桑榆见他失了战斗力,追了出去,又狂踹好几脚,直到他干哼哼再也起不来,才一把扯下他腰上挂着的破背心子,一撕两半,结结实实的捆住他手脚。
他伤口的血水似的流,桑榆担心他失血过多而死,找了两块布巾子系在刀口上方止血。
确定他跑不了,桑榆再次进屋儿,抱着哭得身子直颤的周南春,温声细语的安抚好,舀来一盆水,给她清洗身体,再帮着换上一身干净衣服。
作为后世之人,桑榆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。
可周南春是个残疾人,本就活得不容易,再让别人去看她受到伤害的身体,她不忍心。
拾掇好周南春,四婶儿从外头回来了。一见院子里躺着血葫芦似的人,窗户大敞四开的,窗户纸都破了,吓了一大跳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桑榆赶紧跑出来,把四婶拽进去,小声的说了刚才发生的事儿。
这个时代,对女人的名声和贞洁看得很重。
所以说,这事儿咋整,是报官还是注吃了哑巴亏,她得听四婶儿的意见。
潘珍是地道的农村妇女,大字儿不识一个,就会坐在炕上抱着女儿痛哭。
桑榆也在一边陪着,心里寻思要是周南川在就好了,至少能拿个主意。
正寻思呢,小周山跑来了,一看院子里那样儿,喊了句啥话,转身又往回跑。
直到周山都跑远了,桑榆才回过味儿来,他说的是我爸回来了!
桑榆不由心中一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