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榆喜甜,那些做工精致、味道奇佳的各式糕点,是她的最爱。
何以开心,唯有甜点。
吃过饭,她又在外边四处闲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。
直到天都黑透了,千家万户华灯初上,方才返回医院。
秦明月已经走了,周南川安静的躺在床上,双眼微阖,胸口平缓的起伏着。
她屈起食指在门框上轻敲两下,周南川张开眼睛,没有说话,只是用漆黑的眼睛凝视着她。
他的目光非常平静,平静得不同寻常。
桑榆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,抬手摸了摸鼻子,走了进去,在小凳子上坐下。
“还知道回来?”周南川沉声开口,听的桑榆直发懵。
“我是害怕你们没说完话,想着不好打扰,就在外边多转了几圈。”
好心当作驴肝肺!
“我给你打水,还是你自己去水房?”桑榆转开话题,想到现在七点多钟,医院快要熄灯了,得抓紧时间洗漱。
周南川依然沉着一张脸,眼睛盯着房顶发黑的水渍,来了一句,“饿,先打饭吧。”
桑榆眼睛在屋子里转了一圈,又抽着鼻子闻了闻空气中残存的食物味道,不大相信的问他,“秦明月同志拿来那么多东西,不够你吃饱?”
她眼睛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被纱布裹着的肚子上,“大夫不建议吃太多,能忍就忍忍吧。”
“没吃。”
桑榆承认,她更懵了,“不合胃口也要将就吃一点,好歹是人家女孩子的心思。辛辛苦苦的做了,又走那么远送过来。”
周南川凉凉的瞥她一眼,没搭她的茬儿。
等了一会儿没反应,周南川又看了桑榆一眼,漠然道,“不是要好好照顾我吗?怎么打个饭都不行?”
没有不行,她只是想不通,秦明月大老远送来吃的,他为啥一口不动。
桑榆一个人返回食堂,租了饭盒,装好饭菜,拎着回到病房。
周南川抬眼看了下桑榆,眼底浮起一丝微不可见的戏谑。
“饭打回来了,我扶你起来吃。”桑榆放下饭盒,转身过来扶周南川。
周南川黑眸直视桑榆,“大夫说了,今天不能移动,避免伤口撕裂和出血。”
桑榆回想一下查房时大夫的交待,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,暗中咬咬牙,认命的扯过毛巾,没轻没重的塞在周南川脖子那儿,打开饭盒,揪了一块馒头塞进周南川嘴里,另一只手舀了一勺稀的溜(形容汤里菜少水多)的白菜粉条汤,咕咚灌他嘴里。
周南川没提防桑榆的汤喂得如此粗暴,被呛了一下,然后就小心的闷咳。尽管如此,还是牵动伤口,脸色当即变白。
桑榆有一瞬间的愧疚,人家可是英雄!
动作有意放轻放缓,以一分钟一块馒头,一分钟一口汤的频次,龟速投喂。
开始周南川还没有多想,接连三个来回儿后,他明白了,桑榆这是非暴力不合作。
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,周南川没忍住的笑了,“脾气不小,我怎么惹你了?”
桑榆舀汤的动作顿了顿,也是啊,确实没有惹到她,那她这是耍的什么性子?唉,肯定是大姨妈要来了,情绪不稳定。
于是,她也笑了,说了声抱歉,恢复还投喂速度。
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不吃秦明月带来的东西,他也没有解释。
成年人的世界,往往是只可意会,不能言传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不同的人过来看望周南川,还有不少群众。
他们自动自发的过来,有的送吃的,有的送被子,还有送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