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陈立明的瞳孔骤然紧缩,仿佛被一瓢冰水从头淋到脚,浑身冷得发抖,“对,我,我是。”
“请和我们走一趟。”
其中一名警察从后腰拿出个亮晶晶的东西,寒光直闪。
陈立明的恐惧瞬间崩溃,眼泪鼻涕一起流,双膝一软,跪在地上,挣扎着不肯配合,“别抓我,我没犯法,你们不能抓我。我媳妇儿出血了,我得送她上医院。她怀孕了,都五六个多月了。放开,别抓我。”
不管他怎么挣扎,仍然被扣个锃亮的铐子,带上吉普车,按在他爸陈家昌的身边坐着。
陈家昌还好,没有戴铐。
为啥?因为警察询问火药是哪来的时,他为了自保,说是他二儿子弄来的。
他应该尚未意识到,他为给自己脱罪而扣向儿子的大帽子,会让他的家,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,并从此不得翻身。
所以,他的二儿子因为他的坦白,喜提银色手镯一副,还是连体式的。
吉普车开走了,傻住的赵三妹看着躺在车上的桑小晚,只觉欲哭无泪。
后来,还是周长山不忍桑小晚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,安排人送她去医院。
当然,费用自理。
桑小晚确实有错,或者也有罪,但罪不至死。
桑榆做好早饭,就出去找周南川。
一路上,她不仅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一切,还听到有人惋惜,说老陈家一家人眼睛都瞎,犯着好好的桑榆不娶,非娶作家精,这回好了,吃不要钱的公粮去了。
真该呀,自作自受。
当她听说桑小晚昏迷不醒的被送去医院的时候,还是没忍住唏嘘了一番。
张玲子听说她要去找周南川,告诉她河沿儿早就散了,周南川往南边去了。
桑榆改变方向,朝着南边,也就是知青大院那边走过去。
知青大院很大,地面上还残留着扫帚刷过时的痕迹,成品字形排列的三排土坯房,只有一间房门没有上锁。
她走到门口,抬手欲敲门,就听到里边突然传出一声属于女人的抽噎。
“南川,只要你留我,我就不回城,这辈子都跟着你好好过日子。”
片刻的沉默,低沉宽厚的男声出现,“秦明月同志,你回城吧。我和桑榆订亲了,以后,我会和她过一辈子。”
“为什么不能是我呢?南川,三年了,我一直一直喜欢你,为什么就走不到你心里头去呢。你不能这么对待我,南川,我是真心的喜欢你。”
“谢谢,但是喜欢是两个人的事情。我不想骗你,对于你,秦明月同志,我真的没有过那方面的想法。”
“你帮我那么多次,别人说三道四你也不怕。这不是喜欢吗?这就是喜欢啊。”
“抱歉,秦明月同志,如果我知道我对你的正常帮忙,会给你带来这样的错觉,我一定不会那样做。”
“可是,可是,我已经喜欢上了呀,你让我怎么办?”
“我能说的,只有抱歉。我已经有小榆了,我的一生是她的。如果你没有别的事,我就走了。以后,也请不要再找我过来,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