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一瞄,不是墙,是个人!
可怜的鼻子,最近接连受挫。
桑榆揉着发酸的鼻子,眼睛里浮起两朵晶莹剔透的水花儿,气愤的问,“谁呀,大冷的天儿不在家待着,在这站着干嘛?”
头顶传来一声闷笑,声音熟悉低沉而宽厚,像被奏响的大提琴。
抬起朦胧的泪眼一看,居然是周南川这个罪魁祸首。
“你不是先回家了吗?”桑榆抹掉眼睛里的泪珠,新的很快涌上来。
周南川又是一声低笑,“等你,一起。”
“那一起回吧,四婶肯定等着急了,孩子还得上学呢。”
说完,桑榆抬步就走。
周南川跟在她身后,幽幽的说了一句话:“小榆,我没有白月光,也没有爱而不得的人。自始至终,都没有过。”
没有过?可书里后边明明有过暗示的呀!
而且如果他没有白月光,也没有惦念别的女人一辈子,那桑小晚是咋被气死的?
真是一波未平,一波又起,作者居然把好好的一本年代文,硬是写成了悬疑剧本!
桑榆纳闷的停住脚步,回头看周南川是不是在逗她玩儿。
周南川在她身边站住,定定的看了她几秒,突然的抬起屈着的食指,把她含着的两粒泪拭去。
她看清楚了周南川的脸,那双威武的虎目,此时不止黑得像无边的夜空,还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。
他的手指长而有力,骨节略显粗糙,触碰到她的脸,麻痒痒的,有种说不出的异样。
“和我说这个干嘛呀。”桑榆撇开与他对视的眼睛。
“怕你再大方的给我牵红线。”
“谁,谁牵红线啦,净瞎说。”桑榆有些接爱不了周南川突然的直白,小脚用力的跺了几下,却不小心撞见他含笑的眸,不自在的扭着小腰跑走了。
饭桌上,桑榆连喝了两碗苞米面粥,脸上的绯红和热度还没有消下去,怎么想都觉得,她刚刚被惜字如金的周南川给撩了。
可他,明明是个棒槌嘛。
隔日下午,赵三妹带着肚子平平的桑小晚回来了,桑长河和黄淑芬耷拉着脑袋跟在后边。
两个小时的路程,不知桑小晚是怎么走回来的。只看她那摇摇欲坠的身子,就知道容易不了。
桑榆与那两家子人擦肩而过时,只看到她蜡黄的脸和无法言说的疲惫。
那双看向桑榆时,总是闪着鄙夷和嫌弃的目光的眼睛,灰暗得像是落了千年的尘土。
然而,黄淑娟毕竟是黄淑娟,可能永远学不会安身立命。
见到桑榆,仿佛她憋了数日的气终于找到发泄口,恶毒的诅咒随手就来,“桑榆,你个挨千刀的贱货,咋没死了你呢。小晚的孩子没了,这回你满意了吧?”
桑榆纳闷儿,这不是人在路上走,祸从天上来吗,招谁惹谁了这时!
“可是,我听说,桑小晚的孩子,不是陈立明打掉的吗?和我有什么关系?再说了,她生不生,都是老陈家的孩子,我满意不满意,很重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