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钱?”
哭过之后,桑榆的心也平静了,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歇斯底里,有些不好意思,揉揉堵得囊囊的鼻子,嘟囔了一句,“你会做爬犁吗?”
周南川缓缓的笑开,“君子所见略同。”
他抡着大刀就地取材,做了个简单却结实的雪爬犁,将三只彻底失去战斗力的野猪捆上去,拖着爬犁回家。
为了让桑榆进一步参与,周南川让她也钻进绳套之中,她左手扶着绳索,他右手扶着绳索,她的右手与他的左手自然的牵在一起。
仿佛经历了劫后余生的两个人,各自的心中,都泛着微澜。
人与人之间,最难做到的,就是生死与共。
在这个寒冷的清晨,桑榆和周南川做到了!
这次的事件,成为他们感情之路上的一个丰碑。
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终于下到山底,两人的棉袄都湿了。
周南川松了一口气,也有了逗一逗桑榆的兴致。
“小榆,刚才你那么不要命的冲下山,是不是特别害怕我死掉?”
桑榆羞赧的不承认,“我从小就护犊子,换上别人,我也会救的。”
“嗯,对,小榆心地善良,特别善良。”
“我本来就善良,谁对我好,我也对谁好。怎么了,不行吗?”
周南川又逗她,“小榆的意思,是知道我对你好?”
“人和人相处都是互相的,我对你也好。”桑榆觉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。
“是啊,小榆对我好。可是小榆,为什么呢,你为什么要对我好?”
这话问的,就有点引诱的意思了。
谁说冷面周队长是根棒槌的?这不挺会说情话的吗。
桑榆被问的说不出话,索性不理人,用力把绳子抓得更紧,只盼着快点到家。
三只野猪全拖到家门口儿,强壮如周南川也累得快要虚脱,呼呼地喘粗气。摘下来的帽子被汗水打湿,脑袋冒着袅袅的热气儿。
桑榆也累坏了,一屁股坐在爬犁上,只觉身上的骨肉正在自动进行剥离,两条腿软得拿不成个儿,胳膊腿儿不受控制的直哆嗦。
她看看手表,中午十二点,正是大家午休的时间。
在东北农村,冬季农闲时,孩子寒假不上学,基本上家家都吃两顿饭,早上九点多钟吃,中午先睡觉,下午三点来钟儿起来,再准备晚上饭。
刚躺下的潘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,披着棉袄出来看。
不看不要紧,一看吓一跳。
只见院子当间儿,放着三口黑乎乎的大猪,周南川靠在猪身上,桑榆靠在周南川身上,俩人儿东倒西歪的,累得直倒气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