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户纸也是黑了叭叽的,好像几年没换了似的,一看都觉得粘乎。
从上到下,从左到右,也可能是从里到外,没有一点过年的喜庆样儿,甚至于门上连副对联儿都没有贴。
不过,这和桑榆没有关系。
之前她为了给原主报仇,确实存了让桑家人不得好报的心思。但想来想去,把自己的日子过好,让桑家人眼气,那才是对她们最好的报复。
于是,她把精力由打怪变更为升级。
古人说的好,有钱能使鬼推磨嘛。
所以,当她路过桑家时,内心是没有什么波动的。只因她的注意力,全都放在周南川的身上。
不想,偏有人非想挑点事儿,主打一个一天不折腾就得死。
这不是吗,桑榆走得好好儿的,突然被人叫住,“桑榆。”
声音很熟悉,但是很讨厌。
桑榆本不欲搭理她,浪费时间。
可那人接着说,“桑榆,大冷天儿的,上哪儿去呀?是找你那死鬼老公吗?”
桑榆敏锐的接收到两个信息。
一个是老公,这个字眼儿,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,才开始逐渐在东北出现的。
七十年代,对于家中男主的称呼,不是当家的,就是我家老爷们儿,再不济就是我家那人。
叫老公的,绝对没有!
另一个,她说死鬼老公。
这让她进一步确认,桑小晚也是穿回来的。而她,知道周南川去了哪里。
是啊,书里她和周南川过了一辈子,是真正的夫妻,知道他去了哪里很正常。
桑榆不自觉的停下脚步,转脸看向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桑小晚。
一看不要紧,把自己吓一跳。
半个多月不见,桑小晚又瘦出新高度,主打一个皮包骨,眼窝深陷,眼珠儿暗淡无光,眼底压着些莫名其妙的邪气。
听说那天过后,陈桑两家坐在一起,商量陈立明和桑小晚的事情,双方家长的意思是让他们继续过,桑小晚也同意。
唯独陈立明,说啥也不干。他说不离婚也行,只是他不可能再碰桑小晚一下,也不可能再管她。
听说桑小晩回家之后就病了,烧是说胡话,大年三十儿被桑长河用架子车推到镇上医院,打了好几天的点滴。
芳龄二十的小女孩子,竟把自己折腾成这个熊样儿,挺可怜的。
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桑榆并不同情她,反而有着本能的厌恶和抵触。
都说人之初,性本善。桑小晚有黄淑娟那样的妈,怎么善得起来!这前她对桑榆的欺凌,是实打实的恶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