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鸢,怎么这会儿过来了?是有什么事儿吗?”
他个头比楚清鸢要高上一些,穿着一身土布服饰,戴着头帕,看着有四五十岁,脸上带着些许沧桑,手很粗糙,腰间别着一只长烟袋。
这就是他们这一代的寨老,也就是村长,他也姓苗,姥爷那辈的都叫他阿卜。
“阿卜舅公,没什么要紧的事儿,咱们屋里说?”
苗阿卜先是上下看过小阿妹一遍,见她真没什么事儿,这才带头领着她,进到了屋子里面。
现在条件艰苦,大队部也极其简单。
中间一间堂屋,左右各有一间的大屋子。
堂屋里还有一些桌子凳子。
东屋有张床和一个书桌,西屋就是什么都没有,只在应急的时候用来装粮食、临时住人、她小的时候见过有犯罪的,这里还要充当临时关人。
“来,阿妹,尝尝你舅婆炒的米茶。”
“谢谢舅公。”
苗阿卜就笑。
这孩子,自小就会说话。
她要是想要哄谁,都能让人找不着北!
“舅公,过几天就是我阿爷的百日,我寻思着到时候应该也得有不少人上山祭拜。
之前大家都挺照顾我们,我阿爷的事儿大家也都不少尽心。
现在时局在这,我也不方便招待大家伙。
我是这么想的,舅公,您看。”
她拿出昨天让零玖整理的票据递给阿卜。
“舅公,这些还是几个月前我爸妈让人给带回来的票据。
这路上周转,再加上人家有事儿,前几天才拿到我手上。
我是想让您辛苦,看着怎么帮忙给大家分一分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!你这孩子!不知道这是多少钱吗?你不过了!快拿回去!”
苗阿卜只是打开信封匆匆看了几眼就吓他一跳,这孩子,这是想干什么!
楚清鸢霸气的把信封往桌子上一拍,信封外皮坏掉里面的票据就掉落出来。
苗阿卜心疼的连忙聚拢在桌子中间,眼睛都红了。
他知道这孩子力气大,他也知道她这是故意的。
这时候心里感激他反倒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这是他们苗家的孩子。
就是什么都不出,他们也会做到能做的。
“阿卜舅公,您就收着吧,我那里还有呢,您还不知道我,我是那种能让自己吃亏的人吗?”
苗阿卜思量了一下倒也没有再说让她收回去的话。
这孩子,倒是从小就不吃亏。
“阿鸢,你既然有这个心意,大家也不能白拿你的。
这样,以后你家里的自留地和梯田村里都安排人帮你种了。
到了收获的时候,你要是留粮食我就让你阿和叔给你送到家。
你要是不留,村里就按照市价回收,再换给粮食不够吃的人。
你觉得怎么样?”
楚清鸢一听这样行啊,本来她也想和舅公谈谈地里的事儿,这都省得她惦记了。
“行。舅公您看着安排就行。
就是,舅公,您分这些票据的时候能不能找个理由把给我摘出去?我不想招惹麻烦。”
她笑得有点儿狡黠,不患寡而患不均。
她现在是一个孤女形象,大家都怜惜她,也愿意帮助她。
可要是他们觉得她手里有许多他们都没有的东西,甚至很富有……
她不想用虚荣的外物来考验大家的人性。
她想尽可能的保留住她心中的这片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