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是明晃晃的白。睡梦中右手臂沉甸甸的感觉还在,转头,看见手被一个男人压着。男人只穿着一件碳灰色的卫衣,看着十分单薄,但他好像不觉得冷。
他怎么来了?
秦珅正睡得沉,做了一夜的手术,本想着看一眼就走,待看到一张恬静的睡颜后,便舍不得离开了。
秦珅想起了经常趴在课桌上睡觉的苏婳,她好像极容易犯困,除了安静看书也不爱干别的事,好像对外界都浑不在意的样子,课余时间他却是总喜欢逗她,而她要么不是羞红了脸掩面趴在课桌上,就是瞪着眼看他。有时也会展现睿智的一面回秦珅两句,而秦珅更是来了劲,使劲逗弄她,结果往往都是苏婳佯装生气不理他。那时秦珅就希望,她可以一直这样安静美好下去。
苏婳想下床,想起沈漫漫给她带来的衣物里,有一件比较宽大的羽绒服,给他盖一会儿应该是合适的。
她轻轻地抽出盖在棉被下被压着的手,男人换了个方向,被压着的脸微微泛红,像是困极并没有醒来。
苏婳大气都不敢喘,就怕下一秒男人就会醒来。
蹑手蹑脚下了床翻出衣服轻轻盖上,只露出一张英俊的侧脸。
上帝在雕刻这张脸的时候,心情肯定是极好的,苏婳想着,第一次直勾勾得盯着这张帅气英挺的脸,只觉得他脸上的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,脸上的某一个弧度深一分或少一分都会破坏这份美好。
看着看着,苏婳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渐渐的,像是看痴了一样,无意识地伸出手想要触碰,男人这时恰好缓慢地睁开了眼。
秦珅刚坐起身,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刚好碰到秦珅的脸,二人都愣住。
苏婳指尖微凉,秦珅的脸却是暖的,触感格外明显。
顿了下,苏婳赶紧收回手,轻轻咳了咳,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尴尬。反正她很希望此时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,收回手掩上自己的面。
秦珅也是稍微愣了片刻,而后恢复自然,直起身活动了下脖子,眼神逐渐清明。又是一副疏远淡漠的样子。
“刚刚什么意思?”看向苏婳,语气冷漠,兴师问罪的样子。
苏婳脑子飞快转着,刚想随便找个理由解释搪塞过去,突然觉得不对,趁她睡着在她房间睡觉的人可是他啊!
抿抿唇,状似不解,低低道,“那你,在我房间睡觉是什么意思?”说完飞快扫了秦珅一眼,不敢看他。
“你觉得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不懂,她不敢想。
“苏婳,这么多年,你还是一点都没变。”总能轻而易举地激起涟漪,又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,似乎什么事都入不了你的眼,包括我。
苏婳感觉得到秦珅话中的落寞,可是她不明白。
没变?好多都变了。
至少那个温暖干净的怀抱,再也不属于她了。
苏婳觉得好难过,不知如何面对秦珅,安静着,只听秦珅轻笑了下,像是自嘲,而后道,“你的无所谓里,原来一直都包括我,我该知道的。”
像是一声惊雷,苏婳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这样。她想说点什么,可是说什么呢?
秦珅不该是这样的,不该这样落寞、悲凉,可这都是因为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