怪就怪妾身出身不好,一身贱籍……”
那女子知晓自己命不久矣,眼角的泪也是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
在这样的环境下,二人的泪无法混合,就像是如今的情形一般,谁都救不了谁。
五姑娘的生母
柳侧室就这般香消玉殒了。
破旧的屋檐下五姑娘哭的失了声,外面欢天喜地,她们母女却要在这里天人永隔。这偌大的贺府,便是街上不认识的也有两个赏钱,吃上一块喜糖,可凭什么,她就是想要瞧个郎中也是不行的!
梁裘浒梁员外到的时候五姑娘还趴在那副冰冷的尸体上无声流泪,那样子让人看了实在是心疼,更别说是一向心疼五姑娘的梁员外了。
“好小五,快同干爹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他肥胖的身躯上去将五姑娘抱住,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大哭,好歹也算是有个挡风的地方,也是能暖和不少的。
这前一阵子他来的时候还不是这番景象,那柳侧室也是能到外面走上一走的,没想到今日回来竟是看到她香消玉殒。可怜小五这个孩子竟是这么小就要自己在这大宅子里生存。
贺家的事这抚州城谁不清楚?那贺弘章是个不受宠的嫡次子,但是好歹还算是有些谋略心计,但是他大哥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。这么多年贺弘章一直被他大哥哥压着一头,在这贺府也不是当家的,自然心生怨气,只是没想到有了个姑爷便不一样了。
“干爹,没事,今日是大姐姐的良辰吉日,稍后小五还是要出去露面的,可我娘亲不能就这
么着了,干爹……”
还不等五姑娘抽泣着说完,梁员外就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了。今日贺家大喜,柳侧室却咽了气,若是冲撞到了贺弘章的官运,别说是草席卷了,怕是就要挫骨扬灰了。
故此就算是今日死的,日后也只能错开一日,不然这小五日后怕是不会好过。
“小五,日后别人问起来便说娘亲是明日阴十二没的,万不可说今日,你可明白?”
梁员外知道小五孝顺,皱着眉千叮咛万嘱咐道。
小五捂着嘴巴,狠狠地点了点头,眼泪像是不值钱一般往下流。这样的孩子,叫人看了实在是心疼。只可惜世风日下,那边的人正在大快朵颐,兴高采烈,可是却是对这一对母女的生死都不闻不问的,当真是后院宅深啊。
不多时,又有一名女子奔着他们这边走了进来。那女子身上披着深粉色的狐裘披风,手上还抱着汤婆子,走路带风,一举一动都是格外的端庄典雅。
那女子看了一眼五姑娘,叹了一口气,看了一眼身后的妈妈,随后五姑娘就被那妈妈领下去梳妆打扮了。
五姑娘临走前还特意看了一眼那停留她娘亲的屋子,可她还是走了。娘亲说过,不管谁没了,这日子还得是自己过,没有人能陪她到最后,她要自己立足才能保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