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半。凭他对男人的了解,他其实相信这人之前并不知情,所以他十分得意方才能亲自拆穿真相,狠狠地扇这自命不凡的王爷一个耳光。可是,他又决不能在淮王面前亲自承认已经信了他的话,因为他的报复还远远没有结束。
“告诉本王,这情蛊有没有方法能解?”
“当然有了。去找澜水郡的大巫,只有你亲自帮我,噬情蛊才能解。”徐意山并没有选择告诉他,解此蛊需要付出至少二十年的寿命——这本来就是淮王欠他的。他心知肚明,燕安淮绝不会为了他大费周章地跑去遥远的澜水郡,更何况情蛊在他身对此人来说是利大于弊的,因此恐怕说了也是白说。
淮王既没有承诺会帮他,也没有说不会帮他。这位殿下的心思从来都古怪难猜,沉默的时候更是如此。于是,徐意山冷笑道:“实话实说,我早已有将这情蛊带入棺材的觉悟。你若不肯帮我,我会爱你一生一世,如司秋那般心甘情愿被你利用,岂不美哉?”
“可恨本王未能捉住那个银面具怪人,还有李泥鳅。若是能抓来他们,说不定你身上的蛊很快就能解。自你我月前分别后,本王只取了公输江一人的狗头,根本不能平愤。而你又在宫内助洛帝除了秦家,有损本王大业,令本王伤神不已。”
“你跟我说这些有何用?难道,秦家里有你的眼线?”他见淮王右手指上的乌青愈发明显,心情也越发愉悦:“秦家放在宫里的人惹怒了我,请王爷恕在下办事心狠手辣。”
“我只怕你会越陷越深。”
“难道不是你令我沉迷复仇的吗?”徐意山开始憎恶起他此时的刻意和虚伪,故意胡言编造道:“我似乎一直忘记跟殿下提起,洛帝在床上有很多特殊的癖好。他平日里热衷于鞭打我,还曾经将马鞭塞/入我体内。但他今日不单是毒打我,还放猎狗咬我,我腿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。他如此这般对我,你让我如何在宫内心慈手软?”
淮王的眉毛动了动,低声道:“坐下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“不用了,我赶着去拿随葬品。”徐意山拖着伤腿退后两步,正想要开门离开此地,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从太阳穴处蔓延开来,同时伴有时轻时重的心悸之感;他的脑海中开始出现一些绝不可能发生的幻觉,这是噬情蛊在慢慢蚕食他的神智。他仿佛已经抽/离出了自己的身体,任凭来自脑海中的那个声音去控制自己的一言一行……
“你……”
徐意山抬起头,扔掉自己脸上的面具,朝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,微笑道:“请殿下靠过来些,速速重新帮我包扎伤口。”
他满意地看着淮王半跪在自己面前,将伤腿搭在这位尊贵之人的膝上,而后忽然伸出手指去碰男人的肩膀。淮王明显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想躲却没躲开,因为徐意山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,而且是用手爪狠狠地抓住了他的右肩。
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知道你在怀疑我。殿下不用担心,我只是想同你亲近亲近。”
“你一定是因为情蛊才会变成这样。”
“是又如何……我还是我,我也只是我。”徐意山面上的笑容变得越发明艳且诡异,“我想要在此地,在你的父侍的棺材面前同你欢/好。”
听到他这么说,男人居然没有生气,反而笑道:“原来这情蛊竟是如此稚/嫩。它甚至不能令你分清爱与欲,只是一个极易被看透的工具而已。”
“正人君子易当,王爷难当。你已经忍了这么多年了,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,你难道就不能抛开一切,和你的心上人共圆一场美梦吗?”
“荒唐的梦不要也罢。”淮王不愿让他继续揉按自己的肩膀,欲以两指点他手腕,“放手,不要逼我对你出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