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捂着心口就急促的咳嗽起来,顾谨生怕将老父亲气出个好歹来,赶紧上前扶住父亲,一面为他顺着气,替顾慎说着话:“爹,你先别这么激动,其实二弟他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长进了。”
看着向来照顾亲弟的长子,顾太师满眼苦涩的摇着头,说:“你不用替他说好话,他是个什么样的人,在他很小的时候我就看明白了。”
顾太师说着,就任由长子将自己扶着坐好,因为先才的急促咳嗽而涨红的脸色也在这个时候渐渐有所恢复:“你母亲去的早,这些年来我因醉心朝堂而对你们兄弟疏于管教,所以多年来我对你们这两个孩子都心存一份愧疚;尤其是阿慎,在你母亲离世的时候,你好歹已经开始上学堂,渐渐懂事听话,可阿慎年纪还太小了,在那般大的时候就失去了生母的疼爱,这对他来讲始终是一份无法弥补的伤痛。所以在他成长的路上我向来对他格外仁慈了些,也对他更为纵容些;可没想到,在这个世上不仅慈母多败儿,慈父也是能教养出失
败的儿子的。早知道他在成年长大之后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,当初我就该狠狠地鞭策他,宁可让他的童年过的辛苦一些,也不会让他变成现在的一滩烂泥样儿。”
说着,顾太师就又狠狠地咳嗽了两声,那咳嗽声像是从心肺之中传出来一样,听上去又压抑又让人觉得痛苦。
看着就算是身体羸弱也在担心着顾慎的父亲,顾谨只能装作放松的样子,含笑劝说着他:“爹,我知道你是在担心阿慎,你放心吧,有我这个大哥在,是不会让他走上一条歪路的;眼下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,所以你就不要多想了,将这些事全部都交给我来办。你要是想见一见阿慎,我可以派人去叫他回来,让他守在你的床边为你尽孝。”
听到这话,顾太师就无奈的摆了摆手,道:“罢了罢了!让他来跟我尽孝?恐怕他还未开口,就先能将我气个半死;我都在这床上躺了这么些天了,他要是真的担心我这个老父亲,早就来探望我了,又怎么可能到现在连影子都见不到?勉强来的‘孝子’不是孝子,我现在对他真的已经没有别的期待,只要他能安安稳稳的,我也算是能安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