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心中喜悦便荡然无存。
望着她苍白地如纸一般的脸,紧闭着眼睛仿佛再也醒不过来……皇帝更是又心疼又害怕。
害怕安陵容真的再也醒不过来。
虽然温实初说了陵容只是操劳过度加上数日没休息好,身子实在承受不住才会晕倒的,休息好了就会醒过来。
却没叫皇帝的担心减少半分,反而让皇帝担心之余更添了几分自责。
尤其在温实初和卫临口中得知,陵容去找他们商讨研制完善时疫药方之时,瞧着已经一副精疲力尽憔悴不堪的样子,甚至还是吃了温实初给的吊命的药,才能坚持到完善药方……
本来她不打算自己将药方呈给他的,连功劳都准备全推给温实初卫临二人。
就是怕他见到她憔悴的样子会担心。
之后同意和温实初他们一起来面圣,也是先回自己宫中整理好了仪容才来。
为了不让他看出她的辛劳,一向不爱涂脂抹粉的她,竟用一层厚厚的脂粉掩盖住她满脸的疲惫与憔悴……
听卫临说完善好时疫药方时她已经是满面倦意,形容狼狈,连站都不太站得稳。
卫临曾隐晦地提醒她不必回去整理仪容,直接就这样去面圣能够更得怜惜。
可她却说他这些日子已经太过劳心费神,她不愿让他再替她担心……
她是知道怎么做对她更有利,但她却没有这么做,就只是因为不愿意让他担心。
她从来都是这样,永远将他放在第一位。
可他怎么会不担心她不心疼她?
正是知道了这些,才叫他越发担心,毕竟她连吊命的药都吃了。
这几日除了上朝和召见大臣,他处理朝政都在长春宫,连奏章都搬到了安陵容的床前批阅。
基本有关照料安陵容的事他都是亲力亲为,不假手他人。
安陵容一天没醒,他的心便沉过一天,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终于见着安陵容醒过来,望着她苍白憔悴的模样,听着她沙哑的声音。皇帝既觉得心疼又觉得仿佛心口终于又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,胀胀的,却叫他心安。
安陵容浑身无力地靠在皇帝的怀里,只觉得胃里一片火热还略微有些反酸,她好饿啊。
为了演戏演得真,她那日从寿康宫一出来就赶往太医院,没用早膳就算了,为了赶时间午膳也只略微吃了两口,晚膳更是压根儿没用。
听皇帝说她昏迷了两天两夜,就说明她有三天没吃饭了,她都快要饿死了,皇帝还抱着她诉衷情。
真是要把安陵容给气坏了。
这皇帝有病吧,有什么就不能等她先用了膳再说?
唉,还得陪他演下去……
安陵容的下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,因着是真感觉委屈,她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。
她只不停地流眼泪,并没有哭出声,待皇帝感受到她的眼泪时,她已是泪流满面。
皇帝连忙松开她,抬起她满脸泪水的脸,“你还委屈上了?”
“这是第几回了而?朕年岁大了经不起你这么吓,再叫你吓一回,朕怕是得减寿十年。”
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擦拭眼泪,“这样的事不许再做了,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听到皇帝说减寿十年的话,安陵容不禁在心中轻嗤道:还减寿十年,明明就只有十来年的好活了……
刚这么一想,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愧疚。
再怎么说皇帝对她还算不错,别的便罢,寿数这种事她不该在心里这样想他。
“臣妾知道了,以后不会了。”安陵容瘪着嘴,委屈道:“臣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