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统统上书告知皇上。也让皇上看看,如今的海州城官员都在做什么。旁人都在赈灾,他们却只顾着背后说嘴。你且瞧瞧皇上会不会责罚王爷,还是你自讨没趣就是。”
宋朝雨平日里不愿同旁人说这么多,便叫人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了不成?
张奇有些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年纪不大,实际却能言善辩的女子,知道自己今儿只怕是失言了。
他心头再不快,也只能低了头,一言不发地缓解自己的尴尬。
宋朝雨也听了挑红在身后嘀咕一声:“怎么这海州城竟是这般人?怪不得是什么都做不成,只知道叫皇上和王爷烦心呢!”
宋朝雨回头看了一眼挑红,她这才吐了吐舌头不说话。
但这番话,也让张奇臊红了脸,再不敢多说什么。
而前头穆昌溪对谷学卓的审问,也没有停下来过。
一开始的时候,谷学卓的心里尚且还有几分侥幸。
然而到了后来,前来告状的人越来越多,他头上的罪名也越来越多的时候,他就意识到,恐怕事情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。
他开始求饶,开始对穆昌溪说好话,希冀着穆昌溪能放他一马。
他却忘了,他是这海州城的父母官。输了民心,他便等同于失去了一切。
穆昌溪,绝不可能在此时此刻,将他的性命保下来。
最终,穆昌溪足足用了一整日的时间,来听海州城的百姓们指证谷学卓在海州城的为非作歹。
一开始,雷大人和张将军,尚且还能帮着谷学卓辩解几句。
但那些罄竹难书的罪行,慢慢地就让雷大人和张将军的额间都冒出了冷汗。
到了下午十分,来的人越来越多,有些人在状告谷学卓的时候,也将雷大人和张将军曾做过的一些事情一并告发。
这让他们二人的额间都起了一层薄汗,再不敢为谷学卓说话,生怕“引火烧身”。
宋朝雨也明白,若不是这海州城的府衙上下都沆瀣一气,又怎会让民怨如此沸腾?
而听了一日这些罪行,到了傍晚时分,正堂之中掌了烛火的时候,宋朝雨的心里也已经满满都是怒火。
他更加坚定了一个心思:决不能让宁王穆寒肃上位!他的手下都是这般豺狼之心的人,日后百姓们岂不是更要水深火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