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下沉寂了下来,只剩下聂曜在转动酒杯的声音。
凌歌默叹了口气,缓声道,“还未查到。”
并不是还未查到,只是现在她不想袒露那些暴行,她不想让柒柒知道自己弟弟死前经历了多少痛苦。
禾柒柒指尖抚上了琴,低着眼眸,看不清她的眼神,只见雨点般的泪不断的落在了琴上。
沈文裕本想过去安慰一般,但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。
凌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扫过在场的所有人,最终把视线落在了聂曜的身上,“这些人都是你的幕僚,你说你无心权势,无心皇位,又为何要收揽他们?”
聂曜面色不变,淡淡道,“不过只是交了几位知己,难道就是谋权?”
他自己心里清楚,不论是禾柒柒还是沈文裕,对他上位的帮助都极大,如果不是为了皇位,他一个闲散王爷又为何要交这些朋友。
“今日我便把话挑明了。”
凌歌抿了抿酒杯中的酒,缓声道,“我不管王爷谋的是什么,我都会助你一步之力,柒柒在禾春楼中是收集情报的一把好手,我可以帮你收线。”
她顿了顿,看着聂曜又道,“毕竟你王爷的身份,
若是被人查到整日和柒柒传递消息,迟早会败露。”
聂曜眼中一冷,却并未回话。
他不知道为何凌歌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,这些事情就算是朝堂上精明的大臣也未察觉,但她竟三番五次的猜到了他的心思。
“至于文裕,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御医。”
凌歌把视线落在了沈文裕的身上,“但不久将来,你定然会成为太医院最有权势的御医,那时你便抓住聂珩的心,让他受到你的左右。”
“至于兵权……”
她缓了缓,满脸自信和坦然,“凌府即将会出一名大将军,到时兵权自然会落到凌府手中,皇帝没了依仗,只能扶你上位。”
她这一套说辞,把在场的人都给说蒙了,她怎知道沈文裕以后会成为太医,她又怎么知道以后凌府会出一名大将军。
这些莫不都是她的一想天开吧。
凌歌看出了他们的怀疑,可她也不想辩解什么,“若是你们不信,那我也会在暗中帮你们,这是上辈子我欠你们的。”
“你就这般想让我登上皇位?”
聂曜忽明忽暗的声线响起,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。
凌歌无奈一笑,“王爷觉得如今朝堂之
上有谁能更担任?二皇子聂珩?他急功近利,心狠手辣。三皇子聂天和,软弱无能,日后也只会是个傀儡。还是毫无背景的四皇子?”
“你的意思是说,只有本王最适合当这个皇帝?”
聂曜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那张白净的小脸,分明只有十五出头的年纪,竟然满带着成熟和沧桑。
“若是王爷能举荐更合适的人选,我便不再强逼,转身便投靠新的储君。”
这变脸比翻书还快。
聂曜无奈一笑,看了眼身侧已经愣住的沈文裕,“你觉得如何?”
沈文裕突然被点名,吓得有些不知所措,慌神回道,“这储君之事微臣怎么敢随意言论。”
“你可别装。”
凌歌无情拆穿了他的话,“你心里最清楚现在眼下谁最适合当储君,不要拿出这幅态度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。”
她太了解沈文裕了,他就怕死,什么事情都不敢往上凑。
沈文裕也没想到他和凌歌不过萍水相逢,她竟然这般了解他,更是惊得下巴都掉了。
这时一边的禾柒柒忽然开口了,“若是王爷登上皇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