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军甚至还砸了庙宇里的偶像!他们一把火烧了祠堂里的偶像,砸了各地淫祀,推倒了孔庙。这样的暴行,难道不是会遭到报应的吗?虽然,这些愚昧的农民、贫民,开始诚惶诚恐,生怕遭灾,但见神像被烧后,宗庙被毁后,什么祸事都没有,没了借口鬼神来要钱的那些神婆神汉宗子宗相后,日子反而好过了,他们竟然便也把寺庙宗祠的牌匾捡回去当柴烧了。
但是,必然会崩溃的!他想。
等秦达这样愤愤不平地想着,走到商会的大门口,就见商会里面一个人都没有,守门的手臂上绑蓝绸子的年轻人问他:“你是个生面孔,有什么事吗?”
“这位军爷,我是商会里秦达春的族弟,也是个做棉花生意的商人。是千里迢迢来投亲的。”
“哦,姓秦的,也是做棉花生意的。你们还真是一家子都做这个行当了。可是真不巧,秦副会长和商会的其他人,今天都去赴义军的宴了。恐怕晚上才能回来。”
秦达秋笑道:“这没什么,这没什么,我住在秦家城外的院子里。改明儿再来拜访族兄。”
看这个陌生人走远了,年轻人才嘀咕了一句:“哎,恐怕你这几天都见不到副会长了。这几天商会和义军吵的也太厉害了。”
“各位是我等的盟友,怎么让各位做不成生意呢?只是说,你们的货物,包括粮食、布匹等,由义军统一价格购买,然后由我们分配给城内居民。”
寿玉楼镇定自若地这样说。
“寿先生,你这不是为难我们吗?”一个和丁世豪等大商人走得极近的岳姓大米商,脸色实在是够难看了:“只有你一家买家,定价还不是你们义军说了算?我们要是不卖给你们,那不就是卖不出去了吗?”
寿玉楼笑道:“别急,别急。毕竟,我们都是盟友,诸君助我等良多。如果老兄不乐意,我等也可以退一步。只要你把眼前这份限价条款签了,从此后,我等保证放开米粮等管控。保证你们的买卖自由。”
岳姓米商的脸一下子黑了,嚷嚷:“这跟单卖给义军一家,有什么区别?还不都是等于白送给那群穷那些平民!你这不是刁难我们吗?”
寿玉楼的副手戚丽容道:“岳兄,只要你们不存了哄抬米价、粮价、药价等的心思,这就不是刁难了嘛。”
“你!”岳姓米商被戳破心思,那脸色登时黑转青了,听见戚丽容笑道:“有些丑话,我们必须说在前头。岳兄之前和几个米商,一起囤积粮食,哄抬米价,导致城内发生米荒,不少穷苦弟兄为此挨饿。而对外却压低米价,导致农民卖粮所得,堪称贱卖。须知,我们刚刚入城的时候,其实有不少穷苦的兄弟向我们控告你们哄抬米价。我们还没追究呢。”
说着,顿了顿:“我们义军自打着旗号以来,诸位也都知道,我们自称‘拔生救苦’、‘天下大同’,绝不是说说而已。不允许任何人损害乡亲们的利益。”
这下,岳姓大米商等人气得脑门发疼。看他这样,鼓动他上去的抬轿派等人,自然知道,在这个限价条约这方面,是毫无商讨的余地了。
商会的众人一时沉默下来。不少抬轿派的大商人愤而离场。
寿玉楼也不拦他们,等这些人走得差不多了,才望向一直沉默的蓝绸派,道:“诸位又怎么说呢?”
作为中下等的小商人,其实蓝绸派也不愿意签这个“限价条约”。毕竟,作为一个商人,谁愿意签这个限制自己牟利的条条框框。
但是,一来,中下等商人本身家境也不见得有多优渥,二来,他们自己本身卖的货物,价格通常也走低廉路线,如果限价了,一来,那些低层的小商人,虽然有影响,但没有大到那个地步。甚至他们别的生活成本、货物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