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南王一家子都没有任何好感,甚至还有些憎恶。
但是,她也不得不承认,淮南王身份尊贵,一般人见了都得恭恭敬敬,不敢有半分冒犯。
她爹在淮南王面前卑躬屈膝,在淮南王世子面前亦是只能点头哈腰。
但这个云家的养女,却能
寄住在淮南王府。
这让王岁晴有种莫名的落差感。
就好像,明明一个原本应该不如她的人,却偏偏压了她一头,这让她心里觉得哪哪儿都不舒服。
她心中气闷,直接便脱口质问,“她凭什么可以借住在淮南王府?”
严攸宁是脾气好,却不是傻子,听不出别人话里的好赖。
她对王岁晴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感,之所以跟她这么好言好语地说话,也是出于同病相怜的同情罢了。
但自己好言好语换来的是她的恶声恶气,咄咄逼人,严攸宁自然也转了态度。
她没有再对她好言好语,有问必答,而是换了一副淡淡的语气。
“这就不用向你交代了吧。”
王岁晴被她这么一怼,只觉得心头更加气闷。
“你……”
有心想要骂回去,但又想到自己身处的处境,怕她们的拌嘴会把那三人引来,到时候再给自己一顿教训……
对那三人的恐惧,最终战胜了她对严攸宁的愤怒,她最终恨恨瞪了严攸宁一眼,旋即转头不再看她,却也没有再开口跟她拌嘴。
严攸宁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。
此前她开口诸多提醒,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
但王岁晴却并不领情,且对自己诸
多敌意,既然如此,自己又何必再热脸贴冷屁股?
之后,她若是再要作死,自己给自己找罪受,严攸宁也不会再管了,只要她不牵连到自己就行。
严攸宁没有再开口,其他四人也没说话,船舱中一下安静了下来,王岁晴一下又禁不住生出了一点紧张与害怕来。
她现在很需要人的安慰,也需要人的鼓励,哪怕是跟人说说话也好。
她没看严攸宁,而是看向了其余四个男孩。
她主动跟他们搭话,询问他们家在哪里,家里是做什么的。
几人都谈兴不高,只有方才主动开口的那个男孩话稍微多一些,对王岁晴的问题也有问必答。
这男孩名叫许飞航,父亲是个秀才,下场三次不中,便不再执着科考,现在自己开了一家不大不小的私塾,给孩童启蒙。
他的家庭简单,很是普通,但家境殷实,并不缺钱银,是以他一身衣着打扮颇为不错。
王岁晴见他衣着不俗,对他的家境便事先有了评估,但没想到,他的出身竟这般普通,王岁晴听了,心中不免又多了两分鄙薄。
但眼下,也就只有他愿意主动跟自己说说话了,所以王岁晴便没有将自己的鄙薄表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