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了一场,心中的委屈也好似能彻底发泄了出来。
她轻声开口,“我初初得知此事,只觉伤心又难过,更是难以置信。
但后来我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
实,我与他,大概是少了些父女的缘分吧。”
云子鹤望着她,眼神中满含心疼。
“这么大的事,先前你为何不肯与我直说?他对你这般狠心,莫不是你还对他心软?”
严攸宁抿了抿唇,摇了摇头,“我并非心软,我只是想与严家彻底了断。
我受他们养育数年,这份养育之情,经此一事便彻底断了,所以我才不希望义父再追究此事,我也不希望义父为我劳师动众,大动干戈。”
果然,她之所以会选择隐瞒,果然是为着那些年的养育之情。
云子鹤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何瞎了眼,竟是将严攸宁托付给了严家。
早知如此,自己就该把她留下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缓声道:“那养育之情,我早就替你还了,今次这件事,我绝不会手软。”
严攸宁还想要再说些什么,云子鹤却是直接开口打断了她。
“此番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我若是还能坐视不理,那我与他之行径又有何不同?
此次你多半是受了我的牵连才会被他这般蓄意报复,若是我不替你好好出了这口恶气,如何对得起你爹娘的在天之灵?
此事你不必再管了,我心中自有决断。
”
严攸宁知他也是说一不二之人,原本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。
虽则此番义父的决断与自己先前所想相悖,但她却也很快就被说服接受了。
她只觉得这种有人撑腰的感觉实在太好了,整个人都充满了融融的暖意与深深的安全感。
云子鹤又望着她,语气坚定,“攸宁,你且放心,今后义父便是你的依靠,绝不会再让你蒙受这样的欺辱和委屈!”
严攸宁听了,只觉得心中感动更甚,眼眶也禁不住再次一阵阵发热起来。
她非常努力,才将那股子泪意压下,只用力地点了点头。
云子鹤压下心中那股子对严冠达的滔天怒意,转而对严攸宁问道:“义父先前听那衙差说,发现你们之时你们皆是落入了水中,情况异常凶险。
你且跟义父说说这事怎么一回事?你们为何会落入水中?”
严攸宁知道他会担心,一时便不觉面露迟疑。
但顾宏宇却是十分嘴快,当即就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。
当时他也觉得惊险害怕,现在侥幸逃生,他反倒觉得那是难得的经历,他甚至隐隐有点引以为豪,是以见谁问起,他都说得滔滔不绝,兴致盎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