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县令见他们神色异常,越发断定他们有猫腻。
但他们却是紧咬牙关,不肯松口。
温县令看向严攸宁,对她说话时语气便不自觉温和了下来。
“攸宁,你方才为何提到了这个地方?他们在这个地方做了什么?”
严攸宁的目光中也染上了一抹冷意。
原本她对这件事也并不那么确定,因为彼时她听得也并不怎么分明,方才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。
她说出那个地名,也有试探之意。
而他们的反应和表现告诉了她答案,她当初果然没有听错。
严攸宁冷冷开口,“他们杀了人!他们为了躲避官府的追查,把自己拐来的孩子都杀了!”
此言一出,在场众人俱是变了脸色。
温县令等人是震惊骇然,张德等人则是惊慌失措,面色陡变。
先前他们还有所期待,希望严攸宁只是一知半解,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知道。
但现在,他们听到严攸宁这般笃定的话,心中的期待便彻底落空,取而代之的,是一股发自内心的,深深的绝望。
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?
他们几人飞快地在脑中回忆着此前在船上发生的种种细节,唯一一次他们可能提到金沧的,便是从
会船的船只上得知前方码头正在布防捉拿他们之时。
当时他们听到这件事,当即立马调转方向,不再停靠。
彼时他们一家三口便凑在一处,商讨着接下来该往何处去。
商讨此事的同时,他们自然预设了其他可能。
若实在是避不开检查,他们就会直接对严攸宁等人下手,将他们杀了抛尸入河,毁尸灭迹,一了百了。
当初在金沧时,他们便是这么干的。
只有这一次,他们提到了金沧,也提到了他们曾经做过的这桩事,其他时候都未曾提起过。
彼时他们正因为突然得知通缉之事而心生畏怕,是以在讨论这件事时他们也都忘了要刻意避讳,没想到,竟然就被严攸宁给偷听了去!
此时他们当真是后悔啊,早知如此,就应该早早地把严攸宁解决了,现在也就不会有这么多无穷无尽的麻烦了。
温县令缓了缓神色,这才开口向严攸宁求证。
“此话当真?”
严攸宁的语气笃定,“当初他们发现官府在通缉他们,便一起谋划接下来该往何处去。
彼时他们便做了最坏的打算,若是实在避不开搜查,就直接对我们下手,将我们毁尸灭迹。
他们便是在
那时提到了金沧,提及了他们曾经做过的这桩事。
原本我并不确认此事,也不大记得清那个地方究竟是不是叫金沧,但方才他们的反应已经是不打自招了。
是以,我能确定此事。”
严攸宁说得信誓旦旦,且方才张德几人的表现的确有异,温县令便信了七八分。
他目光扫向张德等人,眼神冷厉,声音也一下沉冷了几分。
“此事究竟是否当真?你们还不速速招来!”
张德三人俱是神色惶然,但这么要紧的事,如何能招?若真的招了,那就真是自寻死路了。
他们拐卖了孩子固然罪责深重,但只要孩子们还在,还能找回来,那多少也能抵消一些罪责。
但若是真的承认了杀人之事,他们就会罪加一等,只怕原本所求的,希望能为儿子求一条活路的想法要被彻底掐灭了。
张德三人都深知这一点,是以,他们在这件事上态度十分一致。
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