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已经快失去耐心了。
他转而看向秦淮,问道:“雪臣,此案究竟要如何定夺,你可有章程?”
不待秦淮回答,泰平郡王又道:“雪臣,并非表叔要驳
你面子,方才他们的口头官司你都听到了,这小姑娘的身份实在是有颇多争议,这小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?你可能证明她的出身来历?
若你能证明她的身份,那此事自然就皆大欢喜了,但你若没法证明的话,只怕……此事,还是得如实上报皇上才行。”
秦淮尚未开口,就又被另外一人抢过了话头。
“他跟那云子鹤沾亲带故,严攸宁更是借住在他的府里,他定是偏帮他们的!
若真要避嫌,此案他就应该回避才是!他的证词如何能采信?”
能说出这般大胆之言的,除了王岁晴又还能有谁?
王璟辉当即对王岁晴出声呵斥,“放肆,在王爷面前岂容你这般没大没小!”
他嘴上呵斥,但实际上,王璟辉却是头一次对这个女儿生出些许认同。
她说的,便是王璟辉心中所想却不方便说的话。
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,就算说了些什么,那也是孩子的不懂事的话。
但这不懂事的话,却能让该听的人听到。
泰平郡王听了这话,脸上果然露出了诧异之色。
“雪臣你与这云子鹤还是亲戚?”
此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,且就算他想隐瞒,也瞒不住。
秦淮朝兰清笳看
了一眼,道:“他是王妃的嫡亲舅舅,攸宁也是他托付给王妃照看,是以攸宁才借住在王府。”
泰平郡王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。
旋即,他态度也陡然一转。
“这,这……表叔先前不知此事,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。
既然他是王妃的亲舅舅,那此事咱们便回头再议。”
他这副姿态,俨然是一副十分给秦淮脸面,要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的架势。
王岁晴听了这话,却是瞬间睚眦欲裂。
那云子鹤分明是板上钉钉的大罪,岂能回头再议?
真要回头再议,只怕这件事就直接不了了之了!
王岁晴心里那个急啊,再次顾不得方才父亲的呵斥,再次高声大喊。
“这如何能回头再议?云子鹤包庇那逆贼之妻,助其生产,此罪他自己也承认了,光是这一条就决不能对他姑息纵容。
还有关于那个孩子的事,他分明也没有说实话,依我之见,现在应将他送进府衙,严刑拷打一番。
若他经过严刑拷打依旧能不改此前说辞,那兴许他的话还有几分可信!
难道就因为云子鹤是淮南王妃的亲舅舅,就能把这件事高高拿起,轻轻放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