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着太子行礼道:“韵然见过太子爷。”
本就只是养神,一句话足以将他惊扰,睁眼,看着眼前女子一身湖绿色长裙,云髻峨峨,修眉联娟,明眸善睐,靥辅承权,饶是见惯了美人,也不觉微微慌了心神,被搅扰而起的气性也散了几分:“这位是?”
“妾身之前和爷提起过的,妾身娘家的妹妹,韵然,在家中被偏宠惯了,竟惊扰了王爷,望王爷恕罪”
太子这才是回神,说着:“记得了,你二叔的女儿。”
王韵雅双眉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,很快舒展开,却是笑答:“爷记性好,家中为妹妹在京里说了门亲事,要在府上暂住些时日,之前也禀过太子妃的,因着是女眷,不敢擅自往爷跟前带。”
“无碍,你妹妹许的哪家?”
“安北将军府三公子。”
“蒋寅辰?”太子神色微微一顿,而后笑着点头:“才子佳人,确是一段良配。”
王韵然却不是来听姐姐姐夫闲话家常,终还是出言打断:“韵然有一事禀明太子爷。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王韵雅扯住,挡在她跟前,斥道:“胡闹,太子今日乏累,有事明日再说。”
“明日便晚了。”王韵然眉眼有几分焦急,只得侧身继续说着:“长安城内可有哪些偏隐之地有大量红泥的?太子派人去查,或能寻回周良娣。”
听罢,太子却是蹙眉,愠怒着摆了摆手:“我已说过,周良娣事情到此为止,不可再议。”
“周良娣并非自己离府,怕是遭人暗害。”
一句惊雷,太子这才重新正视王韵然:“此话可有凭据。”
“韵然今日入府,碰见两名小厮扛了麻袋从东城门匆匆离去,起初并未在意,只闻着了淡淡野姜花香,还想府上的小厮怎还有熏香习惯,如今才晓得,府上唯有周良娣最喜野姜花香,时时香囊不离身。”
“只凭你的嗅觉?”
太子声调微扬,一旁王韵雅已然站不住,赶紧上前:“妹妹赶路辛劳,怕是精神恍惚,闻错了,当时一行有好些个丫头婆子,也都没注意到。”
“韵然自幼耳鼻敏于常人,今日麻袋落地声音不对,里头应是个人,下午在太子妃院落又见到这两位小厮,鞋底沾有红泥,太子府里好端端怎会沾染到红泥?韵然确实没有凭据,太子可重审良娣身边的丫头,毕竟,”顿了会儿,王韵然还是说出:“人命为重!”
静默了好一会儿,太子毅然起身,离去。
送了太子爷,王韵雅回身朝王韵然瞪了眼,气急却是无奈:“白日里的话算是与你白说了,你可知这番话捅出个大篓子来了。”
“知道,可若闭嘴不说,或是一条人命。”王韵然浅浅说着。
“这太子府里丢的人命何止一个,若你所猜属实,周良娣之事便要牵扯上太子妃了,莫说府上内院以太子妃为尊,外头更有荣国公和淑妃娘娘为其撑腰,不是咱们能得罪得了的。”
“因得罪不起,就可以枉顾一条人命?韵然确实不知这太子府里有多少这样的冤枉,可既然让我碰上,便闭不了嘴了,姐姐是知道我的。”
“你打小你就这轴脾气,是非对错总要弄个明白,半点含混不得,也不知着性子随了谁。”说完,想起了因与爷爷争执,十年不曾归家的二叔,又道:“当真是二叔的女儿!罢了,你先回去休息,这事且看太子如何处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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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爹”幼小的身子赤足蹦蹦跳跳跑来,一个窜跳爬上端坐与案前的男子膝头,说着:“他们说阿檀顽劣,还说女儿家不能赤足爬树,真的么?”
男子放下手中文牒,抱起膝上的女儿,看她扬起的头,双眼晶亮,满是求知,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