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动众押解入京,肯定是有了谋划的,犯人不关在刑部,却放大理寺,可知为何?”
“刑部尚书是荣国公门生,与太子交好,倒是大理寺卿是静安公主保举的,大理寺何少卿更是德馨县主的夫婿,若是犯人丢在大理寺,静安公主可逃不了干系!”说罢,孙吉恍悟,却是蹙眉道:“那,大理寺防卫更加森严,咱们如何下手?”
王韵然抿唇,半晌才道:“无论如何,徐叔叔都得救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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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的地牢潮湿阴暗,狱卒点着蜡烛引路:“谢大人怎么这时候过来提审犯人?”
“哦,临时发现了新线索,我已经禀过谢少卿。”谢怀棠应完,看了眼身边衙差打扮的王韵然,好在地牢光线不好,否则女儿姿态很容易被人瞧出。
谢怀棠是谢少卿的亲侄子,他的话狱卒自然不怀疑,只一个劲儿地讨好着:“谢大人真是辛苦,不过那人可是个江洋大盗,在洛城犯了三起人命案,待会大人离远一些,小心被铁链伤着。”
“恩。”说话间,已经来到死牢,里头看守的狱卒将刑具都已经备好,犯人被带上时,谢怀棠压低嗓音问着身边:“看清楚了,可是?”
王韵然眼神却飘向别处,听着谢怀棠问话,才回过神,摇了摇头:“怕是梨白弄错了。”
“也是,梨白那个哥哥我见过一回,是个老实模样,就算大理寺为了结案,也不能抓个看着就穿帮的不是,再说,我们大理寺没外头传言的那么些冤枉案子。”
而后,装模作样地问了几句话,才叫人将犯人押回去。
王韵然趁着这一小会,已是将地牢地形看清,对着尽头官兵把守的地方问着:“那边好似还有铁牢?”
谢怀棠点头:“里头是重要犯人,光看守就有十来个人,都是铁网困住的,对了,上回我和你说起的那个死而复生的犯人,就在里头关着。”
说完,见王韵然盯着里头一瞬不瞬,赶紧道:“你可别好奇,那里面我都进不去的,得有令牌才能通行。”
被谢怀棠拉着走,却正好有几名大理寺衙役经过二人跟前,不知哪个不小心碰撞了谢怀棠右肩,却也没个歉意,惹得谢怀棠蹙眉:“谁手下当差的,竟如此没有规矩。”
才说完,就见领头那衙役举着令牌道:“何大人有令,押解徐飞出去过堂。”
“原来是何正卿。”谢怀棠撇撇嘴,想着徐飞向来只在地牢里审问,怎突地押解过堂,便多看了那头几眼,都是生人面孔。
守卫的士兵检查了令牌为真,便开门放行,王韵然小声朝谢怀棠道:“咱们可赶上热闹了。”
谢怀棠隐约觉出了不对,想上前去询问,却被王韵然拉住:“若叫何大人知道你带了外人进来,才是麻烦。”
谢怀棠犹豫了会儿,才是作罢,没多久,铁链拖地的声音传来,渐渐,画面清晰,只看官衙将人拖出,那人单衣被鲜血染红,头发散乱,只能从发丝缝隙见看见一张布满伤痕的脸颊,王韵然握紧右拳,看着人愈来愈近,愈来愈近……
“你知道摘十亩地的玉米得多久么?”
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谢怀棠没太听懂:“什么?”
王韵然却摇头不再言语,谢怀棠只当逗他,笑了笑也没当真,谁也没注意到,被拖着的徐飞眼睑有一瞬微微睁开。
等人走远,谢怀棠也牵着王韵然出去,待出了地牢,却见一队士兵将之前的几名衙役团团围住,见谢怀棠出来,自然上前将人扣住。
“你们这是做什么?”谢怀棠挣扎说着。
“做什么?私放重犯,谢推丞莫不是受了谁的指使?”说话的是孙少卿,大理寺两位少卿素来不和,想不到今日捉兔子能逮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