低头看向王韵然的手腕,他送她的玉镯还在,只是手腕上又多了一只翠绿玉镯,看得实在碍眼。
相较于陆晋良的清明,王韵然眼神却满是迷蒙,一时还不知怎地回事,只顺着陆晋良视线看过去,才想起今日被谢紫苓套在手腕上的玉镯,遂赶紧地摘下。
玉镯却被陆晋良先一步拿在手上,而后对着地面重重一摔,清脆的玉裂声,王韵然看着碎裂的玉石,有些无措:“是怀棠送的。”
“本王知道。”陆晋良坐正了一些,唇角勾出一抹讥笑:“紫轩斋新进的镯子,为了买下它,谢怀棠与武宁候世子还起了些争执。”
武宁候世子与陆晋良交好,怕是听说了玉镯事情,王韵然心下松了口气,还好刚才没想着扯谎骗他,那句姐姐送的,到嘴边终是吞了进去。
“你这身上,可还有旁的男人送的东西,自己摘下来。”陆晋良离了王韵然的身,有些厌弃说着。
王韵然这才坐起:“怀棠是我表弟,我将他与延声一般看待,今日我成婚,他送份礼来也无可厚非。”
“他怕并未将你看作姐姐。”陆晋良说完,已从桌上端起醒酒茶,一饮而尽。
王韵然无奈,也懒得再回嘴,只倚靠在床柱边,身上的大红嫁衣已很是凌乱,发丝也散落开来,却是不说话,也没动作。
“怎么,我摔他送你的东西,生气了?”放下杯子,陆晋良走到王韵然跟前,看了眼她的头发,突地十指插入她的发丝之间,道:“这套头面很是好看,又是哪个男人送的?叫我猜猜,长卿先生?或是太子爷?”
“嘶!”长长一声抽气,陆晋良才觉出不妥,松开手,发现右手食指上沾染了些血迹,才注意到王韵然头皮间有伤痕。
小心抚上伤处,陆晋良拧眉:“怎么回事?”
王韵然摇摇头:“不小心撞伤了。”
伤口一眼就能看出,是被发丝扯裂的,她显然不想与他说实话,这么些年,她与他说了许多,可又有哪句是真心的实话?陆晋良松手,转身:“既然夫人有伤,还是好生养着。”说完,大步走出房门,头也不回。
“哎!”回应王韵然的,是重重的摔门声,王韵然抿唇,轻抚了发间的伤口,等梨白进屋时,看着姑娘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,地上还有破碎的玉石,不免担心问着:“姑娘可是惹了王爷生气?”
“他脾气臭的很,我明明什么也没做,尽顺着他了。”说完,站起身,床铺上的花生桂圆,看着十分碍眼,索性扯过锦缎,将东西撒了一地,才是躺上床,交代梨白:“熄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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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婚夜,王爷并未在王夫人处过夜,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王府,懒理外边的议论,王韵然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书,王府没有长辈,无需日日早起行礼,倒是舒心得很。
“姑娘怎还看得进书?”梨白进屋说着,这一夜,她为姑娘操碎了心,她家姑娘倒好,夜里睡得比谁都安稳。
“不看书,还能做什么?”王韵然并未抬头,翻页时,凉凉应了一句。
“给王爷送暖汤啊。”梨白将托盘放在桌上,里头除了汤盅,还有几样小点:“王爷如今在书房,姑娘送汤过去,显得贴心,王爷一高兴,今儿夜里就肯过来了。”
“王爷想吃,厨房里都会送。”王韵然看了眼桌上糕点,说着。
更叫梨白着急了:“哪是要王爷吃的,不过叫王爷瞧见姑娘的心意,姑娘怎就不开窍呢。”梨白走近到王韵然身边:“昨日姑娘与王良媛说话如此决绝了,日后姐妹关系难再,若在王府再得不到王爷欢心,姑娘今后日子可怎么熬。”
王韵然却不搭理梨白,昨儿夜里她已是低声下气,在陆晋良面前,她从没有这般温顺过,却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