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凉州后的第二年。”说罢,看着身子微微发抖的王韵然,陆晋良一字一顿说着:“言姑娘,本王可有说错?”
手中的桃枝应声落地,即惊诧,又有些意料之中,王韵然犹豫着,半晌才是低声说道:“你认得我?”
“当然,言将军的掌上明珠,言檀小姐。”陆晋良挑眉,说得很是自然。
“可,我怎么记不得王爷您?”王韵然再次打量着陆晋良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只觉着微微头疼。
“你的记忆当真是完整的?”
被这般一问,王韵然抿唇不答,确实,她的记忆里有许多年的空白,可努力回想,终毫无所获。
“你不知道,咱们打小便订下了娃娃亲?”
平地惊雷一般,叫王韵然骇然抬首,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陆晋良,然面对王韵然探究的眼神,陆晋良却显得平静许多,回视她的眼神很是坦荡,叫人不得不信。
“言将军与家父是多年至交,当年家父带兵,曾在凉州久住,那时你大概四五岁吧,家父很是喜欢活泼的你,便与言将军口头定下了儿女亲事。”
随着陆晋良的话语,脑海里好似浮现了片段画面,那时她年纪小,永王的面容早记不得,只隐约记着有那么个人,可二位爹爹从不曾和她说起过娃娃亲的事情。
“家父与言将军虽早逝,可当年的承诺,咱们小辈应该遵守才是。”
陆晋良言毕,王韵然赶紧说着:“你有何凭证。”
陆晋良从怀中掏出薄薄书籍,封面赫然冬青顶游记五个大字,字迹是王韵然最熟悉的,她抢回手中,仔细翻阅着,又惊又喜:“是……王先生字迹,你那可还有其他孤本?”
“有不少聘礼。”
王韵然微微一顿:“夫家岳浩,晋王也是知晓的。”
陆晋良抿唇一笑:“和离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。”
王韵然讪笑:“晋王好生喜欢说笑。”
陆晋良却是从王韵然手中欲抽回游记,王韵然哪肯,双手捏得紧紧的,却听陆晋良说着:“若不能成为一家人,便不好随便拿走本王的东西,麻烦言姑娘松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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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史府内,岳浩迟迟不归,怕是出了大事情,刘管事胆战心惊地看着晋王派了小厮,一趟又一趟往夫人院中送东西,不过一些游记诗集,也没什么稀奇的。
这些普通读本,在王韵然眼中却弥足珍贵,所有游记诗集的内容,她都认得,晋王送来的是阿爹的作品,可惜是旁人的手抄本。
按捺住想要去驿站向晋王讨要阿爹亲笔手稿的冲动,王韵然在屋中来回踱步,葡萄不晓得夫人的心思,只以为在为大人担心,遂将打听来的消息告知:“京里来的那位大理寺谢少卿带兵将冬青顶北峰团团围住了,冬青顶上还有庞总兵的驻军,听说差些打起来了。”
边说着,葡萄将水盆里的帕子拧干,递给王韵然,这来回走动,难免出些汗。
“可是庞总兵犯事了?听说冬青顶北峰后面有铁矿,他们却没有上报朝廷,而是私自派兵铸造兵器,不是要造反吧!还有,上回那个贪污赈灾银子的赵大人好像是冤枉的,朝廷派晋王和谢大人来,就是要来查案的,说是赵大人府邸根本没有翻出脏银。”
不过道听途说的一些消息拼凑,葡萄只这么一说,当作乐子,待端着水盆出门时,却碰着孙芊芊走近,不免吃惊,夫人入府这么许久,底下也有不少议论的,毕竟西苑芊芊姑娘跟着大人这么些年,大家都明白芊芊姑娘心思,如今突地多出位夫人,偏西苑很是坐得住,一直不曾闹起来。
如今,该来的还是来了。
“芊芊姑娘怎地过来了,我家夫人身体不适,要不改日大人回来